吃晚饭的时候,顾琅华就已经光明正大的在打裴太夫人的主意。
琅华从管事妈妈手中接过一碟酱菜,径直放在了裴太夫人面前。
裴太夫人笑道:“别看刚进门不久,却知道我爱吃什么。”
琅华笑道:“家里人都知道太夫人胃口不好的时候,都要靠这酱菜支应,因为这是家中的老味道。”
裴太夫人仿佛想到了往事:“我小时候,就喜欢等着家里人都睡着了,跟着乳娘到厨房里,乳娘烧火用小郭烙一张小饼,有时候用油慢慢地煎一个年糕,给我夹些酱菜,我就这样就着吃,那时候的日子过的最为舒坦,后来知道那都是祖母安排,祖母虽然什么都不说,却很明白我们这些小孩子的心思。”
琅华听得很仔细:“现在您也是家里的主心骨。”
“唔,人老了,都要成精了,”裴太夫人一脸慈祥地望着琅华,“这两日你忙里忙外,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祖母能不能帮上忙?”
裴大奶奶听到了关键时刻,立即抬起头来,顾琅华就是要引着太夫人说出这句话。
“您都知道了,”琅华抿了抿嘴唇,“孙媳妇想要跟几位太太在广南做些生意,但是手里的银钱都用在了买卖药材上……”
裴太夫人忍俊不禁:“钱不够使了是不是?”
裴大奶奶的头皮一紧,顾琅华竟然这样光明正大地跟裴太夫人要钱,顾氏才刚刚嫁进裴家,她怎么有脸开口。
琅华摇摇头:“孙媳妇不缺钱……孙媳妇是缺人入股,太夫人认识的人更多,能不能多介绍几位女眷和我们一起在广南开铺子。”
不要脸。裴大奶奶看着笑成一朵花似的顾琅华,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顾琅华的脸上,她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顾琅华怎么可能不缺钱?不缺钱的话她又怎么能拉着人入股,这分明是巧取豪夺。
裴太夫人笑容可掬:“你们准备开什么铺子?”
琅华道:“我们要开布店,买些布匹,赚到的银钱,一半用来施粥施药,另一半才是大家的收益,我觉得这是件好事,京中和江浙有许多铺子就是这般,广南时常遇灾,若是有这样一笔银钱,定然能派上用场。”
“而且,我只管账目,是不会入股的,分红利的时候,我一分也不拿。”
琅华说到这里眼睛更亮起来:“太夫人是知道的,旁处的养济院、居养院、安济坊很多,广南却没有一处像样的,各处各地都有士绅、大族帮忙支应,广南却没有什么人能支撑起来,我想着一个好汉三个帮……就算朝廷建起了卫所,也要靠大家一起帮衬才能长久。”
裴太夫人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我们广南的确没有几个像样的乡绅,在旁人眼里,许多地方都未开化,别说像样的养济院,就算是平常百姓治病,也多用巫而不用医,人命贱如草芥,真是让人心疼。”
听到这话裴大奶奶眼皮重重一跳,顾琅华说到了太夫人的心里,太夫人定然会答应……
果不其然,裴太夫人道:“我觉得这是个好事,明日我就……”
“太夫人,”裴大奶奶急着开口,孙媳妇觉得有些不妥。”
裴太夫人扬起眉毛:“哪里不妥?”
裴大奶奶抿了抿嘴唇,一脸担忧:“媳妇怕琅华辛苦一场到头来可能会被人误解,我们对广南熟悉,知道在广南开铺子有多不容易,京中的女眷却未必明了,江南就有丝绸、布匹,京中达官显贵都从那边采买。广南西路那么远,拉来的布匹未必能卖上好价钱,万一亏在里面……我们要怎么去面对那些入股的人。”
“那些人可都是看在我们裴家的脸面上才会答应的,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关系,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断送了。”
琅华挑起眉毛:“大嫂是怕我会亏钱吗?”
裴大奶奶欲言又止。
“我是不会亏的,”琅华笑道,“我做的生意就从来不会亏银子,大嫂你竟不知道吗?”
琅华微微抬起下颌:“大嫂若是怕我亏了太夫人的银钱,不如,大嫂来管这笔账如何?每家入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