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扳指,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高贵,已经不再是那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傻子。
他的眼睛里含着一道利光,仿佛能够看透所有一切。
从惠王死,不,甚至更早,他就已经开始筹备,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有什么改变。
“他们去哪里了?”宁王淡淡地道。
下属禀告:“往西走,应该是往润州坐船直接到广南,我们还会在润州拦截,这次一定会得手。”
“不过是个早晚都会死的女人,”有人走进来道,“王爷何必如此挂怀。”
下属立即行礼:“颜先生。”
宁王挥挥手让下属退了下去。
颜宗手里拿着一柄折扇,头发被小巧的玉冠束住,剩余的散落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双眼睛里含着悠然的笑容,身穿着青色的直裾,宽大的袍袖一拂就落坐在椅子上,脚上是高齿屐。
宁王眯起眼睛,颜宗明明是个金人,却十分喜欢儒家这一套,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心想要与大齐结盟:“本王并不在意,只是想要让她早些死罢了。”
颜宗微微一笑:“王爷怀疑她也是个先知。”
一下子说到了宁王的心里,宁王面不改色,仿佛毫不在意:“她是不是先知又如何,她所知晓的无非是许氏的那些事而已,既然她不识趣,留着她也无用。如今皇帝气数已尽,待我登基之后,天下大定,那庆王的孽种自然走投无路。将来平了战事,我大齐与你们大金两国联姻结盟,西夏、回鹘皆不值一提。”
“让庆王那孽种活着,不过就是给进京勤王,带兵平反一个借口,将来史书上也好记载今日之事,庆王一脉是叛乱的贼子,本王登基也是无奈之举。”
宁王说着微微扬起嘴唇,说到底,他还要谢谢他那个惨死的哥哥:“让姜从文从许州起兵,三日内到京城。”
……
皇帝觉得这一觉睡的很香甜,萧修容的气色好多了,这几日让他饱尝美人在怀的快乐。
两个人一起喝酒,写字,萧修容甚至还为他跳了一曲“太清舞”。
“天门阙锁烟萝。琼室瑶台瑞气多。欲识仙凡光景异,欢谣须听太平歌。”
恍恍惚惚他仿佛就在那九阙之中。
“皇上。”常安康惊慌的声音传来。
皇帝皱起眉头,就要一脚踹过去,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该扰了他的美梦。
“皇上,”常安康说不出的狼狈,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有人……有人反了……”
反了?
皇帝还没有完全从宿醉中醒来:“什么反了。”
常安康吞咽一口:“谋反……有人谋反了,侍卫司都虞候……王壇反了,将当值的副指挥使马威杀了……已经往这边来了,他们……他们是要……抓住皇上您……”
常安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皇帝睁大眼睛,愣在那里。
“皇上,您……”常安康见状,咬了咬嘴唇拿起旁边的茶水向皇帝泼去。
茶水淋在脸上,皇帝打了个哆嗦,整个人清醒过来:“是谁?王壇怎么敢背叛朕,他是朕的都虞候,朕信任的人。”
他登基的时候,王家在身边鞍前马后,他将自己的安全交给了王家,是给王家最大的恩赐。
王家却反了他。
王家为了谁?
“他们反了朕要立谁?太子?还是皇家出了五服的宗亲。”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人,难道是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