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皱起眉头,这些人从何而来,要做些什么,他刚要开口询问,拿着火把的人忽然张开嘴,喷出一片水雾,他握着的火把“忽”地一下猛烈地燃烧,发出了灼目的亮光。
黑衣人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他们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阵破空声响传来,十几支箭已经到了眼前,黑衣人想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看着箭尖没入了身体,三四个人被击中要害纷纷倒地。
“找死。”为首的黑衣人顿时被激怒了,他放开徐松元,挥舞着手中的利器向拿着火把的人砍过去。
剩下的黑衣人也揉身上前。
“来吧。”那些人大声喊着,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火把晃动,几个人前后换了位置,静静地等待这黑衣人靠近。
眼见着黑衣人的刀到了眼前,一柄长枪如灵蛇般刺出,冲在前面的黑衣人立即乱了阵脚。
这是军阵。
黑衣人不禁惊诧,难道是朝廷的兵马到了?可是这些人为何没有穿戎服。
“顾家人快走吧,”拿着火把的人喊道,“这里有我们在。”
那些人趁着黑衣人慌乱之际,快速转移位置,代替顾家下人堵住了内院入口。
那些人行动并不快,有些人甚至走路一瘸一拐,可是他们行动十分有章法。
领头的黑衣人心中一动,顿时明白过来:“你们是伤兵。”这些人一定是在养济院的伤兵,只有伤兵才懂得阵法,才会是这种模样。
伤兵啐了一口:“算你们有见识,老子打仗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
“不就是三衙的人吗?这辈子都被出过京城吧,别看一个个得意洋洋,上了战场一准要尿裤子。”
伤兵们大声地笑着,黑衣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纷纷挥刀向伤兵砍过去。
其中一个伤兵吩咐顾家人:“快带人离开这里,快走啊!”
“你们,”徐松元不禁道,“你们是……”
伤兵道:“这里我们能应付的了,你们先离开,记住不要去东门,要去南城,不要问原因,是……萧邑告诉我们的。”
徐松元知道萧邑。
可是萧邑跟着琅华去了广南,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中,难道他们已经回来了?
那就太好了。
想到这里,徐松元不禁舒了口气,这样一松懈,却觉得腿脚发软,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好在被顾家下人搀扶住了胳膊:“徐老爷,我们先去后面给您看看伤吧!”
徐松元没有拒绝,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留下反而是拖累。
顾家下人带着徐松元向后院退去。
路上的颠簸,让徐松元感觉到身上的伤口更加疼痛,他不禁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老爷,老爷……”
不知过了多久,徐松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到了满脸慌乱的杭氏。
杭氏眼泪不停地淌下来:“老爷,您怎么样了。”
徐松元想要安慰杭氏,却记得那些伤兵的话:“事不宜迟……我们……快……快去南城……”
“老爷,您都哪里受了伤?”杭氏一面询问一面在徐松元身上找着伤口。
徐松元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疼,手脚仿佛被冰水浸过一般,麻木又冰冷:“没事……我没事……快些走,不要耽搁时间。”
徐松元被抬上马车,伤兵用布条简单地将徐松元腋下的伤口缠住:“外面到处一片混乱,你们还是要小心。”
杭氏点点头。
“这时候千万不能睡,”顾老太太关切地用帕子擦了擦徐松元脸上的血迹,“琅华说不得就要回来了,她一定会治好你身上的伤,这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母亲,你们可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