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狼族的东西,岂是凡人能拥有的。”胡不归低声说:“时年这么说。”时蒙撇头,嫌弃道:“张口时年,闭口时年,你烦不烦,我都听烦了。”气得胡不归牙痒痒,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拳揍上去。
对方的动作快到他看不清,他轻飘飘地扭头躲开,抬手轻巧地抓住了胡不归的拳头。胡不归只觉得对方那手犹如铁箍,叫他挣脱不得。时蒙轻飘飘地说:“老年人,动气伤身体。”
胡不归:“......”
时蒙松开他,胡不归再一次痛恨自己,作何不好当年把他从g市带回来?整个狐族都被这条狼搅得得人仰马翻,成天嚷嚷着要把小狐狸烤着吃就算了,关键是狐族里没人能治得了他。
昨天狐族长老又被他气得躺在榻上,一整天不肯出来替这条狼熬药。还是狐族族长胡不归亲自动手,火熄了三次,法术注入过多直接把锅弄炸两次。然而在胡不归忙上忙下的时候,这条狼,这条人懒脑残、愚蠢至极的狼,坐在一旁边嗑瓜子边调戏狐族的妙龄女儿。
瓜子壳落了一地,气得胡不归真想把熬得滚烫的药全泼到他身上。
胡不归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道,冷静,冷静。
正在胡不归思考怎么劝他别吃那么多瓜子的时候,他看见时蒙变戏法似的从月白衣裳的内袋中摸出一捧瓜子,在胡不归惊异的目光中朝他秀了秀:“要么?”胡不归下意思摇头。时蒙自顾自磕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说:“我想喝酒。”
“不行,”胡不归严肃地拒绝,“你前天才把长老家的地窖喝光,不准喝。”
时蒙扬手一抛,瓜子壳散进杂草间,墨狼忧伤地说:“你这是虐待,想不到你们狐族就这般招待贵客,真叫人......哦不,真叫狼心寒。”
“我要回g市。”时蒙说出最后这句,“所以最后才是你的目的对么?”胡不归无语:“我正打算告诉你,你可以离开狐族了,前几日狐族聚在一起投了票,一致支持你离开北溪狐族。”
“你就不想对此说点什么?”胡不归反问,时蒙果然如他所料毫无愧疚之心,耸耸肩无辜地说:“但我什么也没做,我是一个合格的客人。”
“一条高贵的狼,不会给主人带来麻烦。”他信誓旦旦地补充。
胡不归:“......”
“雄狐组成的联盟已经向我抗议好几次了,你知道狐族的结婚率降低,你是始作俑者么?”胡不归抱怀道,时蒙打着哈欠往山下走去,摆手道:“走了,收拾东西,回g市。”
“张措过年时回来过一次,你怎么不去见他。”胡不归心想无论怎么着也要扳回一成,时蒙果然顿下步伐,这使他瘦削的身影显得很是单薄。胡不归忍不住道:“算我多嘴。”
不过年前春节那会儿,张措衣锦还乡,时蒙站在他家背后的山坡,守了三天三夜,直到他离开。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可怜见的,回来就把他家地窖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那是他难得见他醉一次,他走进地窖刚想和他打一架,就看见窝在酒坛子间的墨狼脸颊绯红,目光涣散。他随手举起一坛酒,酒水洒到他身上,他能听出他的失落,他见到一个体型相似的人就喊张措。
胡不归走过去,墨狼冲上来抱住他,不停地叫张措。
后来再也没见他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