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春节南城都挺冷的。
只有六年前的那个春节是暖和的,除夕夜她的确穿了一条短裙。
她记得很清楚是因为她和霍静淑撞衫了。
霍静淑骂她是故意的,明知道她要穿短裙,就故意学她。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知道霍静淑会穿短裙。
然而霍静淑是被骄纵惯的大小姐,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气,逼着她回去把衣服换了。
但付胭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撞衫就撞衫了,凭什么她回去换。
霍静淑气急败坏的跺脚,像看到救星一样大喊一声:“二哥~”
“嗯?”
一道低沉的嗓音不远不近。
她感觉到有人从她身后走来,踩着鹅卵石的路面,身后的灯光将来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竟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想不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付胭当时紧张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
霍静淑语气骄纵,“付胭故意学我的穿搭,我不想跟她撞衫,你叫她回去换。”
霍铭征从付胭身边走过去,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
在一片被风吹得晃动的红灯笼的回廊下,他的眼神没多做停留,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真的只是随意看一眼。
付胭却紧张得不敢看他,怕他发现自己藏在眼神里的小秘密。
他收回视线,缓缓道:“知道撞衫最怕什么吗?”
付胭抿嘴。
霍静淑皱眉。
倒是霍三爷的龙凤胎的女儿心直口快,“二哥这个我知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霍铭征走过去,和霍静淑擦肩而过时,懒懒地说了一句:“你继续待在这刁难她,只会让你更尴尬。”
“二哥你!”霍静淑被羞得脸色涨红。
他看向霍静淑,慢悠悠地提醒她:“长辈们要过来了,还有家里的长工,有六十多双眼睛。”
前厅那边依稀传来交谈声,霍静淑气得直跺脚,但又怕被别人看见,让付胭把她给比了下去。
看着她捂着脸跑走的小孩子气的样子,付胭有些想笑。
走在前面的男人脚步缓了些,侧头看了她一眼,她立马止住了笑,乖巧地站在原地。
直到他开口:“那么多人过来,你挡着路了,还不快进屋?”
付胭立马反应过来,跟着他的脚步一起进了屋子。
原来那时候最是一本正经的男人,竟然觉得她的腿好看。
现在想起来,他当时催着她进屋,是不想让太多人看见她穿短裙的样子吧?
付胭的心口莫名的一阵狂乱。
又有些小鹿乱撞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横跨过多年以后,她被当初的那个霍铭征撩拨了心弦。
怦然心动。
音频里,黎东白又问:“和其他女人的腿比起来呢?”
“没看过别人的。”霍铭征似乎是换了一个姿势,她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黎东白哟呵一声:“多么清纯的一个大男人呐,如果你能马上见到她,要做什么?”
“吻她。”
霍铭征的声音被烟雾缭绕过后,一片低磁的沙哑。
“往死里吻。”
付胭听得面红耳赤,心脏扑通扑通的,浑身血液像被煮沸了一样疯狂涌动。
“听完了吗?”
忽然,一道和音频里一模一样的声音传入付胭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