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忽有青衣人?打?伞走来,因白日的缘故,房门未全部?合上,留着巴掌大的缝隙。
那人?刚走到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抬手,就瞧见里头场景,表情一怔,继而连忙退后一步躲到一边,踩破的水花顿时沾湿衣角。
屋里人?听到动静,只能停下。
须臾,钟觉予哑声喊道:“进来。”
阮鹤这才推门而入。
这两人?已站起身来,虽极力掩饰,可贴在一处的宽大衣袍,还是将她们牵在一块的手暴露。
阮鹤垂眼?,抱拳行礼道:“殿下。”
钟觉予挥了挥手,旁边的洛月卿恰时开口:“我先回去了。”
阮鹤比李时归稳重,此刻冒雨而来,必然是有什么事,她还是避开得?好。
钟觉予没强留下她,只是对阮鹤招了招手,拿过她手里的糕点,递给洛月卿,又嘱咐道:“少吃些。”
上回小道士一天吃太多,晚上积食,翻来覆去睡不着。
洛月卿得?了甜食,便笑盈盈点头,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听,总之先答应下来再说。
钟觉予看?出她所想,无奈道:“我等会?过来检查。”
洛月卿就知逃不掉了,表情一下子变得?苦兮兮的,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拿起的纸伞换了人?,钟觉予眼?看?着洛月卿走出庭院,才扭头看?向阮鹤,说:“如何?”
语气骤然肃穆,除了过分红润的唇外,再难窥见之前的温情缠绵模样。
阮鹤将下山之后的事一一回复,便总结道:“之前跟随殿下攻打?楚国的人?都发下誓言,必会?归随殿下左右,而文臣那边,我和时归按照殿下给的名单拜访,只有三分之二的大人?同?意,剩下的……”
“连门都不肯开,”阮鹤冷声接道。
钟觉予对此结果早有预料,摆了摆手,轻笑道:“你和时归已做得?很好了。”
阮鹤只能收起情绪,又问:“殿下,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昨日豪情还在心头,夜里又受到一群人?的支持,阮鹤虽沉稳,却也?忍不住雀跃,着急进行下一步。
钟觉予却镇定,只说了一字:“等。”
“等?”
钟觉予未先解释,反而问道:“楚国国君性情如何?”
阮鹤脱口而出:“睚眦必报。”
两军交战多年,阮鹤对楚国国君自然十分了解,那人?虽为皇帝,心眼?却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