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卿坐到木榻另一边,终于开口,回道:“是摆在殿下房间里头的书,殿下难道不知道?”
钟觉予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几日忙着谋划,直到现在才放下心?来,故而脑子?一片浑噩,根本?想不出自己放了什?么书在卧室。
“什?么书?”
钟觉予有些疑惑,便起身?走过去,还没有走到面前,就瞧见那个熟悉的书壳,已经遗忘的记忆瞬间涌来。
发丝下的耳垂瞬间红透。
而对面的那个人还在打趣,笑盈盈道:“原来殿下睡前就看这个,怪不得在我那儿睡不好,一定要回来看这些呢。”
那个尾音被刻意上挑加重,便显得十分怪异。
钟觉予登时转身?,慌张解释道:“我没有!”
洛月卿用小勺舀起一点酥山,含在嘴里后才点头,很明显地敷衍了句:“是,你没有。”
钟觉予几步走到她面前,又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我哪有时间看这些啊。”
“哦?”洛月卿抬了抬眼,眸光微漾,搅动里头的水光,清妩感随之展现。
她轻笑道:“那殿下说一说是怎么想到用葡萄讨好人的?”
记忆瞬间涌上来,让人回想到那个临近下山的午后,屋外树影被风吹得摇晃,落下的日光照得绿叶透出翡翠一般的光泽。
穿着道袍的两人躲在书房里头,呼吸渐乱,晶莹的葡萄在唇齿间滚动,不知是谁轻咬下,便挤出甜腻的汁液,落在纠缠的舌尖。
钟觉予呼吸一顿,结结巴巴道:“我、我之前是看了些。”
她又赶紧解释道:“是我之前不懂,便让阮鹤寻了些画本?……”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洛月卿点了点头,恍然道:“原来是殿下嫌我无?趣了,怪不得刚刚要让阮鹤寻些话本?来给?我。”
明明就不是一件事,却被强行扯到一块。
钟觉予哭笑不得,求饶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怎么想?”洛月卿突然转身?看她,抬起还穿着白袜的足抵在她小腿,点了点后才道:“那关于葡萄的画本?后面还有什?么?”
她眼尾带笑,似有春色停留,笑盈盈开口:“还有什?么有趣的事?”
钟觉予无?意识地咽了咽,视线也跟着飘忽。
她当然没有忘记,而刚刚才看过画本?的洛月卿也不可能不知道,剩下的内容,葡萄又滚入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