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的枪对着来恩特,来恩特的护卫们也在举枪对着时青,双方注意力极度集中,随时准备逮住对方的破绽开枪。
如此紧张万分的时刻,沈烟一道不小心的吻,像是在战争中里的一抹气球。
格格不入,却又让时青瞬间理智了过来。
他轻拢的英眉,一点点的舒展开来,微微垂眸,眸光渐渐明亮。
哪里还有半分杀伐果决之意,哪里还有恨不得当场杀了来恩特的急迫。
只有错愕,跟内心不由涌入的甜意,仿佛燥热夏天里的一缕清风,让他焕然一新,亦为之一振。
沈烟的脸蛋也瞬间一片绯红,急忙撑着他的胸腔站好:“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下。”
只有来恩特的脸色,差劲的要命。
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他带一堆兄弟来,是看他怎么跟三公主举行夫妻之礼的,不是让大家来看他们的小甜剧的。
要不是忌惮着时青的枪还对着他,他早就下命,让他们直接开枪,乱枪打死。
时青微微屈膝,半蹲了下来,与沈烟同一水平线:“你说吧。”m.
虽然只是配合的动作,可却还是让她感觉,怎么有一点点宠她的意味,怪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抛开了脑海里奇怪的想法,轻声跟他说着计划。
双方僵持半天,天空已经隐隐有了薄青色。
快天亮了。
时青按沈烟的意思,押着来恩特一个人进了另外的房间,所有护卫都在外面,不得进来。
来恩特也不怕,毕竟这里是伯爵府邸,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进来之后,沈烟从抽屉里拿出纸笔,用着完好的反手,别别扭扭的在写东西。
薇斯亚看她实在写的勉强,轻柔的出声:“要不我来写吧。”
“不用,我能写好。”沈烟紧盯着纸面,一字一笔写得很是用心,每一句都得细细斟酌,让来恩特不得找到空子。
花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来恩特站得都有些发酸,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道:“要不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天都亮了,公主还是早些安睡吧。”
时青一腿踹他膝盖上,他差点跪倒:“别叫。”www.
来恩特扶住桌椅,重新站好,脑袋转过来,目眦欲裂:“时青,你最后会惨死在我手里的,你知道么?”
“再教你一个华国词:心有余而力不足。”
来恩特皱眉,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薇斯亚扶着沈烟,添油加醋的道:“爵爷不是很聪明,很有学识么?”
话落,来恩特一记锐利的眼刀扫过来,仿佛在说,你是活腻了吗?
薇斯亚赶紧缩在沈烟的身后,不恨对上他的目光。
沈烟刚好写完了东西,拿着纸笔过来,把纸摊开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把笔压在上面。
时青跟来恩特两人同步看向内容,几秒钟后。
来恩特嘴角抽了抽,眉头扬向飞高:“想让我亲自承诺再不得碰你,哪怕婚后也不可以进你房间,三公主,我看你是失血过多,脑子缺氧,不太清醒吧。”
沈烟指着后面几条,振振有词的道:“还有呢,你的手下也不得靠近薇斯亚,也不能再计较今晚时青对你做的一切,毕竟都是你先闯入我房间在先的。”
只要他亲手签名,沈烟就把这公布在皇室里,如若下次来恩特再擅自欺负她,将承担出尔反尔的谴责声,而且还会影响沃克的声誉。
来恩特的死穴只有一个,那就是沃克。
时青见她每条例得十分巧妙细致,让人无空可钻,甚至连签名下的时间也标出,期限是永久。
看得出来,她的心思愈发的玲珑八面,跟初见的柔弱小公主,连疼都怕的她,判若两人。
本是值得开心的事,可却让他无比的心疼。
时青抓过来恩特的手,让他拿起马克笔,出声呵道:“签字,签完就放你走。”
他几乎是完全按着来恩特的手背,强行让他签字。
直到来恩特没有挣扎之势才松开了手,可来恩特举着笔,停在签名栏,迟迟不落。
抬头,嬉皮笑脸的道:“我不信你们真的敢杀我,举着我的枪也是摆设,外面全是我的人,这个名我不会签……啊!”
话音未落,时青不知何时摸出一把尖刀,朝着他的手背,再无半分迟疑的扎了下去。
尖锐的刀尖穿过他的掌心,紧紧的钉在了桌子上,鲜红的血染了半页保证书。
来恩特痛得大叫,本能的要挣开手,可时青按着刀柄的手,也在同时用力。
他越动,痛意就越大。
薇斯亚觉得血腥不已,偏着头躲在沈烟身后,畏惧不已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