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沙发坐的几人,脸色骤然一变,仿佛空气都静止了几秒钟。
顾北笙他们几人的目光,也从外国人的脸上,变到祁风跟首领的身上。
谁都听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特别是祁风本人,眸光翻涌着太多情绪,瞳孔放大,只映着对面首领的脸蛋。
可这张脸,太过陌生,怎么看都亲近不起来半分。
而首领看向祁风的眼神,却夹带着浓浓的思念,沉淀多年的思子之情,以及对妻子的缅怀之情,格外的深厚。
祁风的五官立体,特别是眉弓骨跟高挺的鼻梁,仔细看是能看得出来几分外国人的基因,偏偏一双沉如碧海般的深眸,跟妻子一样,深邃且迷人。
首领看着他,倍感亲切,主动开口说话:“刚那枚银针是你扔的吗?力道有劲,差一点伤到我。”
对于祁风的手法,没有不满,只有欣赏。
相比下来,祁风近乎冷漠,看他的眼神,依旧是在看陌生人。
秦老坐在他们两中间,伸手握过祁风的右手,语重心长的道:“风儿,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当年就是从他的手里,把你抱过来的。”
见状,首领知道短时间内,儿子不会太快接受他,也不心急,顺着秦老的台阶下,笑着跟道:“是的,当年如果不是秦老出手及时,也许我们父子两人,活不到今时今日。”
其实顺着傅擎钰查到的线索,祁风猜到父亲,或许是外国人。
当真正的父亲就在眼前,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冷静的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师父的?”
“查到的。”首领如实而道:“我跟你师父没有联系方式,想要找到你,只有亲自潜入华国查,还好进展顺利,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你师父。”
秦淮川靠在沙发上,紧着眉头:“那白天我在山上看到的人,是你们的侦查员?”
闻言,首领笑了笑:“佣兵团没有侦查员这个称呼,只是他分到查滨城的任务,听闻了你师父的名号,我怀疑就是秦老,就让他们先过来看看。”
“难怪。”秦淮川点着头:“当时交手的时候,我看他无心跟我打,溜得好快。”
“他夸过你身手好。”首领笑得温和礼貌。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他儿子的朋友,自然会想要亲近。
秦淮川皱皱鼻尖,笑:“比不上你的人。”
“正常,我们是佣兵团,一般人能过上几招都难。”伊伦笑着附和,随意的拿起茶几上的水果,边说边往嘴里扔。
不同于秦淮川的态度,祁风眉头未松,心里挂念着虞初,长枪直入的问:“那你们同行有多少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首领脸色微变,转头看了眼伊伦,伊伦会意的点点头,将情况娓娓道来:“你们是不是跟副官交过手?我是看着他身上的定位器,见到他带人来到这里,才跟首领通报,然后就火速赶过来的。”
“副官?你们是一伙的?!”祁风脸色很差,丝毫念及,首领的身份。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们肯定见过面。”首领沉声道:“副官的人呢?”
不仅见过面,而且好像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
思及此,首领眉头轻皱,好不容易找到儿子,应该是天大的好事,不知道当中发生些什么,会让儿子对他的态度如此。
“在这栋楼的下面。”伊伦看着定位器闪着的红灯,确认了就是在南岸居,而且位置与他们所在的位置重合,又偏向下方,只有可能在地下。
祁风没再说话,说话的人是顾北笙,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是在地下室,只不过,在没有解释清楚之前,我们不会随便放人的。”
“你们……发生了什么?”首领犹豫了会儿,还是问出了口。
“他带十几个突然到访,还差点开枪,杀了我们。”
话音刚落,首领猛然站起,神色凛然且带着愠怒:“他人呢?麻烦带我去见他!”
顾北笙看向秦老,秦老再次点头:“带他去见见吧,他是你大师兄的生父,也是一家人,对你们不会有恶意,虽然我不知道副官与你们发生了什么,但其中肯定有误会,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
老人家心态平和,处事温润。
几位小辈也受他的影响,不再心浮气躁,先解开误会再说。
“好吧,那跟我去地下室吧。”顾北笙站起身来,拉着傅西洲的手,夫妻俩带头领路。
傅西洲侧过身来,朝着时青使过眼色。
时青点头,走到秦老的身边:“秦老,地下阴冷,可能对您身体不好,我先带你去客房休息。”
秦老笑着点头,正有此事。
他对其中恩怨并不好奇,凡事讲个随缘,把首领带过来跟祁风相认,后面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也不好再掺与搅和。
“那麻烦你。”
“不麻烦。”
时青跟秦老去楼上,其他人都跟着去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