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对玉夫人的印象已经很淡了,现在想起来,也不太记得她的眉眼长相,只是那种绝代风华留在心中的印痕最清晰。
从西南来的玉夫人,謇州的萧驸马,被玉夫人斗败的丽夫人,还有刘润似乎曾经提过,丽夫人的兄长曾在西南云中任职……
似乎有什么事情,模糊的在脑中慢慢成形。
阿福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她感觉自己走近了一扇门,门后面有令她恐惧的事情。
远远的,外面的风声中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声响。
阿福动了一下,淑秀急忙披衣起来,快步走到窗边侧耳倾听。
是钟响。
夹杂在呜呜的风中的,是皇城的钟敲响了。
阿福在心中数着次数,等钟声终于停歇,她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淑秀肩上披的袄滑了下去,她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那边屋里李誉忽然哭了起来,朱氏轻声哄他,可是哄不住。
远远近近的,灯渐渐亮了起来。
未出正月,廊下挂的彩花纸灯还未取下,在清冷的细雪中,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凄清。
朱氏抱着李誉过来,看着人将廊下的的灯笼换成了蓝道白纸灯笼,有些惊疑不定:“这是怎么了?”
“皇上……驾崩了。”
朱氏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要么就是睡觉做梦还没有清醒。
“怎么会呢?皇帝……不是说,下午好转了吗?”
下午恐怕是回光返照。
“还没有宫里的消息,刚才敲的是丧钟。天亮后我会进宫去……”阿福转头对杨夫人说,“府里的事,还要夫人多费心。”
杨夫人点点头。
谁也没有想到皇帝会走的如此突然,一点预备都没有,阿福天不亮即准备进宫,孝服就是用库里的白叠布和麻布现裁的,粗粗缝起,好在没人会在这事上挑理。府中上下人等都是一身缟素,就算没来及得穿上孝服的,也是粗布衣裳白布系腰,下面的鞋子也用白布包了起来。
风雪变紧了,阿福的车到了宫门前,禁卫迎了上来,查验后放行。
阿福抱着儿子下车,李誉也穿了孝服,头上勒着一条白带子,他比平时安分许多,静静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一声不响。
宫中的凝重肃杀之意沉郁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宫道上一个人影也瞧不见,四周安静极了,这座皇城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儿活力。
远远的一个人迎上来,灰蓝的袍子,腰系白带。
“夫人。”
“刘润,”阿福有太多疑问,可是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王爷在哪儿?信殿下呢?”
“夫人请随我来。”
天灰蒙蒙的,雪越下越紧。
阿福将李誉抱的紧了一些,随他一起朝前走。
这个冬天似乎特别的冷。
皇帝死了,就象山崩河断……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比皇帝的死更重要。
国不可一日无君……
——新的皇帝,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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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火了,舌头下面起泡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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