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你醒了!”三叔公颤巍巍地抚摩着秦辰的脸蛋啜泣着说道。
“三叔公,我要见我爹娘,我要见我爹娘!”秦辰眼前一黑又晕倒在了床上。
被秦辰称作三叔公的白胡子老者,右手抚摩着秦辰的头发,落着泪伤心地说道:“好可怜的孩子,不到九岁就失去了双亲,这以后你可怎么过呀……”
话说了一半三叔公他就咳嗽着哭咽着说不下去了,用老泪纵横来形容都不为过。
被秦辰称作季伯的人急忙过来给二叔公捶背顺气。
“三叔公,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秦兄这一夜灭门之事是谁也始料不及的。现在秦兄这一门就剩下秦辰这一根血脉了,你老可要保重身体,以后秦辰这孩子还得三叔公你多多操心照顾才行。”
三叔公是秦尚元爸爸的亲三叔。
三叔公擦了擦眼泪,神情很忧伤地说道:“我知道,只是辰儿年纪还这么小,他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么大的打击?”摇头叹气,“多好的孩子,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这么离去了呢?这孩子到令水屯还不到两年,哪儿有什么深恨大仇?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非要把他灭门?”
这里的孩子指的是秦尚元夫妻两人。
被秦辰称为爷爷的,也是个五十几岁的白胡子老者,他是三叔公的小儿子,也是现金云霞镇的镇首,“爹,人死如灯灭是不能重新复燃的,你老要保重身体,就不要太伤心了,秦辰家还有好多事等着你老去处理呢。”
这时一位官差身份的人进来打断了秦辰爷爷的话。
“镇首,属下已经彻查统计了,秦辰家主仆共计一百零八口,除了秦辰世
子和守诊所的白大夫外无一幸免,一百零白具尸首全在大院停放完毕。另外秦辰府里的那名外乡人也已经醒了,镇首,你看是不是现在就传他过来问话?”
“立刻传唤他过来问话,”三叔公替秦辰的爷爷说了,“快点传唤他过来,我要亲自问问是不是他灭了尚元一家,这世界上怎么可以有如此歹毒之人!”
来人看了看点头的镇首,他就下去传唤蓝衣中年人了。
……………………………………………………………………
此刻被传唤过来的蓝衣中年人,伤势仍很严重,连走路都是另两名镇首的人搀扶过来的。
他气喘地环顾着四周,他们一个个仇恨之极的目光瞪着他,有要生吃他的意思,他很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他也意识到这情形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可是他又不知道到底不对劲在哪里。
至于秦辰家被灭门之事还没人告诉他,他只是隐约地感到出了什么天大祸事,似乎把他也给牵涉了进去,中年人心里也犯着糊涂,“这里不会是枫叶凹吧?难道我被她们给抓住了?不对呀,枫叶凹的人都是女人,从来没有男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伯?”
在中年人心中不住思量的时候,他耳边响起了这两个字,心神为之就是一怔。
同时众人的注意力也被这声莫名的“师伯”给吸引了过去,不知道这“师伯”所指究竟是何人,都用好奇诧异的目光四处搜索着发出声源处。
“梅师伯,真的是你?我是秦昭呀?”
说话人终于确定了蓝衣中年人的身份,他急忙双手分开众人来到中年人身边,撩衣弯身单膝着地,磕头恭敬行礼,“弟子秦昭,参加梅师叔,家师是落凤三堡堡主董予必!”
落凤堡共分为四堡,每堡都有堡主,秦昭董予必所在三堡,梅师伯所在二堡。
不仅是蓝衣中年人知道了这“师伯”是谁,就是众人再蠢的也知道这“师伯”是谁了。
“你是三堡董予必师弟的弟子?”蓝衣中年人先是眉头一皱,随后面露喜色向着说话人淡淡一笑,右手轻轻搀扶,孱弱的声音说道,“起来吧,既然是我师弟的弟子就不必客气了。”
秦辰昭微笑着从地上站起恭立一旁,根本忘记了他所处的场合,他相当高兴地敬声回道。
“谢师伯,只是师伯你老人家怎么到了云霞镇?又怎么到了我兄长的家里?”
秦昭这里并没有责问的意思,是故意说给众人听的。
话语里有很明显的讨好献媚的意思,简直比对他爷爷老爹还过三分的尊敬。
此时的秦辰也已经醒了,两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发怔,仿佛在这一刻他成了植物人一般,一句话都不说,双眼微闭独自泪流。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的样子,眼中没有旁人,耳边没有旁声,心中没有旁物,唯一有的就是伤心和难过,以及父母那死时的惨状。
只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蓝衣中年人梅师伯这儿,并没有谁注意到秦辰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