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竹山端起茶杯,客客气气地让过韩竹叶,“竹叶,喝茶,这可是域南的上好茶叶碧湖,是用朝露之水经六道程序泡制的,还是二道茶,口感很不错,竹叶你试尝一下?”
韩竹叶不敢怠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露出一副欣然享受神色,“果真好茶,此茶刚到口中有点涩苦之味,入腹却如甘露滋润,淡淡幽香令人神清气爽,好茶呀!”
“没想到竹叶对茶道还有如此深厚的研究,令二哥好生羡慕!”韩竹山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真有几分讨教的意思,“竹叶,以后你可不能吝啬,一定要多多教授我泡茶之道呀?”
“二哥客气了,谁不知道二哥是品茶高手?全城上下无不争相学习传为楷模。竹叶对茶道一途谈不上什么研究,只是附庸风雅,比起二哥的研究,可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韩竹山淡然一笑,抿了一口茶静声说道:“其实品茶和品人是一样的,都不好品!”
韩竹叶心里马上就起了个不小波澜,不过却假装没听懂强自镇静,兀自端起茶杯作出一副贪喝的样子,不顾身份地咕噜咕噜地喝个不停,还不时地咋咋嘴唇,说几句不清的赞词。
“我知道外面好多人,尤其是我们的敌方,现在他们都想看我们兄弟的笑话,想看我们凤凰城的笑话,说什么我们兄弟不和,说我是篡越替职,其实哪儿有这回事?”
韩竹山瞧着韩竹叶贪喝的样子,微笑着说道。
“二哥何必去理那些无根之言?别人不知道,十四弟我还能不知道?”韩竹叶很坦然地装出傻乎之色。这么多年以来都是这样,总以傻来掩藏心中的真实想法,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韩竹山看起来无所谓,眼光总在别处闪烁,实际上他一直都在观察着韩竹叶的反应。
不时地还瞅瞅一旁和韩坚说话的秦辰,他可是只老狐狸了,很善于伪装自己的人精。
“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他们在我们背后撒播谣言挑拨是非,目的无非就是让我们兄弟起内讧,他们好趁机取事,企图颠覆吞并我们凤凰城。这时我们就要放大眼睛,分清孰是孰非,不然他们的阴谋不就得成了吗?”韩竹山不温不愠地说道,完全一副家长的模样。
“大哥说得极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们兄弟断断是不能做的。我们千万不能起内讧祸起萧墙让敌方看笑话,凤凰城近千年的基业绝对不能毁在我们手上!”
韩竹叶想不到韩竹山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居然总在回避不谈秦辰的问题。
准备了两昼夜的词儿,都没派上用场。
“竹叶真是明理之人!”韩竹山微笑连连地赞道。
“这全是二哥英气的沾染!”韩竹山越回避话题,韩竹山心里就越是发慌起毛。
“二哥,关于前天刺客之事我虽然不知详情,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辰儿和鬼趋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是他的传人,也许正如二哥刚才所讲,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之计。”
秦夫人在一旁说话了,她可一直都在听着呢,“竹山,竹叶说的是呀,辰儿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半大孩子,他怎么可能和鬼趋有什么勾结?鬼趋传人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一直闷不开心冷冰端坐一旁
的燕夫人,她阴阳怪气地轻启朱唇也插了进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就听李统领(李志)他们讲,是他们亲眼看到韩辰骑着刺客鬼趋的契约座兽飞上落乌山的。而且当时多人在场,同去的近数名特务侍卫都看到了这一幕。”
燕夫人的这一句话就把气氛搞得有些变味了。
韩竹山却是把嘴巴闭了起来,韩竹叶心里更是不舒服。
只有秦夫人说话,她并没有理会燕夫人的话,依然继续着刚才的说辞。
“竹山,俗语不是说兄弟合心其力断金嘛,只要我们两院合成一院同心协力,一切牛鬼蛇神自然退而远之,凤凰城也就自然而然如同铜墙铁壁般捞不可破了。其实任何时候任何城堡的灭亡首先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所谓千里之堤溃于穴蚁便是这个道理了。”
燕夫人感到了脸上无光,她也是寸步不让,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如果一双眼睛有假,一个人是在造谣,那么几十双眼睛都可能有假,几十个人都在造谣?请问姐姐,如若没有任何关系,他怎么会有鬼趋的契约座兽斑纹鹤?”
秦夫人瞥了燕夫人一眼,有些生气的意思,“这是你想的问题,和我无关。辰儿回到院府后就一直住在贵隆庄园,基本上就没出过院门,整天只是在修武练身,他怎么可能和鬼趋有什么瓜葛联系?他和鬼趋在一起他想做什么?小小年纪他又能做什么?”
秦夫人的这话一方面是在反驳燕夫人,另一方面也是在劝慰韩竹山。
秦夫人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说得韩竹山更是点头称是不已。
韩竹山早就派特务在暗地里监视贵隆庄园了,又怎能不知道秦夫人所说的全是实情?
每天都有特务向他禀报贵隆庄园的一切大小事项,哪怕是一个下人走了,一个下人来了。
甚至一头猪下了仔,一只母鸡下了蛋,他韩竹山都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
燕夫人看韩竹山偏向于秦夫人,更是妒火中烧,“姐姐,你这话不是显得太过牵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