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自己喝酒,眼看着,就被灌进去不少。
沈洛深特别欣赏他:“像个爷们儿。”
吴晨有些担心。每次他想拿酒,都会被周竟不着痕迹地挥开手。想说能不能不玩了,沈洛深却越战越酣。终于,在又一次输掉之后,他抢到了酒。
而后昂头,一口一口灌到嘴里。
胃里又凉又涨,很快,眼眶被酒劲激得蒙上一层水光。纤细的手指紧抓住酒瓶不放,他转头,轻声问周竟:“师兄,你、你还好吧?”
语气乖巧又羞赧,如同小猫爪挠着心窝。
沈洛深呆了一瞬,嘀咕道:“……操,真是蠢到家了。”
第11章
吴晨看着周竟,固执而期切,丝毫没有反驳沈洛深的打算。周竟摇摇头,说,没事。
这样一讲,吴晨反而觉得他是在客气。
周琨耷拉着脑袋洗牌,牌局还在继续。每局还未结束,吴晨就会提前攥好一瓶酒,等到一输,便会将它倒进嘴里。他并不太能喝,可这么些年总有了被灌酒的经验:大口喝,越小口越咽不下;胃一开始会胀痛,多喝几瓶习惯了也就好了。等到司寂和左言吵完注意到这边时,吴晨已经有些醉了。
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只一心一意盯着手中的酒,仿佛这是他的责任。
司寂看了半天明白了怎么回事,对周竟沉下脸。还未等他开口责备,周竟却突然放下手中的纸牌,问吴晨:“难不难受?”
吴晨刚想说不,酡红的脸忽而变白,干呕一声。抱歉地笑笑,他捂住胃:“过会儿就没事了。”目光又转到周竟摊开的牌面上,是副好牌,有王有顺。他慌张地用手遮住,小声说:“被看到了,有可能赢的……”
“输了反正有你喝酒,怕什么?”
“也是啊。”吴晨放开手,“那、那你继续打。”
周竟叹了口气,冲对面几人点点头,说,我先送他回家,而后便将吴晨扶了起来。吴晨不解,却能依稀感觉到对方有些不高兴。他稳住身体,推开周竟:“真的没关系,你们玩,我可以自己走。”
沈洛深呵呵笑出了声。左言却道:“行,你们路上小心。”
舞台中央,乐队还在继续表演。一个男孩垂眸吟唱“吹肆意的冷风”,语气隐忍,却极有爆发力,好像所有委屈和不安都能借此宣泄。吴晨看着他普通却格外生动的脸,听得有些痴。周竟跟在他身后,虚扶着他的背,沉声问:“怎么了?”
吴晨被吓得一抖。回头,他仔细观察周竟的脸色,直觉他好像已不再那样生气,便如实说:“有点羡慕他们啊。”
“就这样?”
打了个酒嗝儿,脑子一阵晕眩,吴晨傻傻补充:“嗯……就是,我,好像,对谁都羡慕。”
不再多问什么,周竟直接拉着他出门,将他推上了车。
吴晨一路闭着眼。些微的晕迷让他放松,并不太难受。周竟开得慢而稳,不时偏头观察他的脸色,半小时的车程足足拖成五十分钟。待车停下,吴晨还有些留恋这样平稳的感觉,一动都不想动。周竟也不急,打开车门透气,好几分钟后才问:“要我送你上楼吗?”
吴晨这才想到,这些天他都待在宾馆,而周竟并不知情,依旧把他送回了小区。
“不用了。”他搓搓有些麻掉的胳膊,挣扎起来下了车。
就算再不想回去,就算遇到连羽,总之,不被知道就好。
“如果我坚持要送呢?”周竟锁上车,站到他身边,这样问道。
吴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又变得不高兴:“那、那就送?”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