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生拿起竹篾,语气轻松地说道,“杀你还不用我的刀。”
随后他看向岸田太郎手中的肋差,“当然你用这柄刀我并不介意。”
“毕竟你很弱。”
林默生眯起眼睛,露出笑容。
“猖狂!”
岸田太郎在怒喝一声。
他也是猖狂之人,年少之时,曾经带着飞车党,呼啸着用锁链拖着敌人,从警备局的门前飞驰而过。
狂笑和惨叫声回荡在整条街道。
而现在,他居然被一个年龄只是自己一半的小破孩鄙视了。
他要用对方的血洗刷这段耻辱!
岸田太郎振开身上的羽织,白色的里衣也随着上身的肌肉滑落,露出一副精瘦却压迫力十足的的肌肉。
修行剑道并不要求如同健美运动员那样虎背熊腰,那种肌肉反而会影响到灵活性,所以岸田太阳身上的肌肉如同一条条细长的钢筋,紧紧贴着骨头。
上面有着纵横交错的刀剑伤痕,不过这伤痕之下,是一副名为‘镰鼬枯骨’的纹身。
霓虹社团以纹身为荣,每个等级能够纹身的图桉和大小都有严格的规定。
而岸田太郎身上这一副半身纹身,兼具鬼魅与可怖。
一只只呼啸的镰鼬从肩膀,从脖子飞驰向下,如同风中的妖怪,那纵横的伤口,就像是镰鼬手中的利刃。
而岸田太郎背心出,一只端坐的人身像半是血肉,半是骷髅,捏住一株含包欲放的莲花,仿佛在接受某种试炼。
不过这副精美的纹身还没有完成,手中莲花未曾绽放,缺了至妙的一笔,代表着岸田太郎差一点步入剑豪之境。
即使是上山幸也气息一凝,这家伙,又变强了。
他转头看向林默生,对方还如同没事人一样旋转着手中的竹刀。
他低喝一声,“开始!”
说罢,他用力一拍面前的桌子,两个端坐的人之间,一层层码好的麻将凌空飞起,抛到四米高的屋顶,就像是紧那罗从天空洒向地面的花瓣。
房间内的灯光仿佛暗了一瞬,那是一抹如同惊鸿般的刀光,岸田太郎以居合的架势出招。
所谓居合,就是在迟尺之间,分生死的绝杀之刀。
这个赌局从一开始就有两个获胜的方法,一个是组成最大的番数,另外一个,自然是杀了对方,让对方连牌都组不成!
竹刀没有一丝声音,如同从风中划过,唯有带起的一道道风刃,切割一枚枚麻将。
这些风刃如果落到人的身上,人的血肉并不比桉板上的猪肉好多少。
相比于松下兵门卫借助镰鼬之妖,成为半妖之后再控风。
岸田太郎真正做到了神念合一,挥剑如风中之妖。
众人的目光之中,那纷纷扬扬飞起的麻将仿佛慢了瞬间。
这不仅仅只是感官,也是事实。
因为这些麻将被那刀刃旁带着的风滞凝了一瞬。
唯有斩出的那道刀光无声却神速,直取林默生的脖颈。
“破!”
林默生睁开眯起的笑眼,一瞬间,他双目瞪圆,如同怒视群魔的护庙金刚。
一股悍动心魄的霸道气势仿佛从双目之中直接迸发。
所有武道,必练双眸。
一方面,眼睛是你看破敌人所有招数的关键。
另外一方面,眼睛是你震慑所有敌人的开始。
刀道,剑道之中,也有‘眼中剑’一说,指的是仅仅只是通过目光,就可以震慑敌人,让敌人露出破绽。
这是真正登堂入室的武道,而如今岸田太郎见到了。
一股沛然的霸道之意,通过林默生的眸子,印入了心中,让他原本即使毒蛇在臂也不会颤抖的手迟疑了一瞬。
更加可怖的是,林默生的‘破’字仿佛有实质的力量一般,无形而又威严的领域扩张,林默生周身五米,一切的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细密的风刃消退于无形。
岸田太郎凶勐绝杀的攻势停滞在半空中。
林默生就像是小孩子舞刀一样轻松荡开岸田太郎的竹刀,从腾飞于半空中慢腾腾的一枚枚麻将之中,卷回一枚枚自己想要的。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即使是观战的普通人都看出来了这一点。
岸田太郎自然也知道,自己苦修多年的剑道,在对方眼中,竟然如同小孩子舞刀一样可笑。
不行!
自己今日必须要赢!
他目光从林默生身上移开,同样看向一枚枚腾飞的麻将,手中竹刀转动,无形的刀风就像是活物一般,带回来一枚枚自己想要的麻将。
仿佛两人这时候才重新变成了守规矩的赌徒一样。
对方太自大了!
这就是自己的胜机!
当最后一枚想要的牌到手之时,一道新的刀光亮起。
这道刀光从岸田太郎左手的肋差中亮起,在林默生手中的竹刀借助最后一张麻将的时候直取他手中的竹刀!
我确实不如你。
但现在,你要么选择抵挡,要么放下手中的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自大!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即使上山幸也同样如此。
虽然岸田太郎的行为很卑鄙,但在霓虹的道义之中,大不了对死了的林默生鞠个躬。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话语权!
林默生伸出没有刀刃的左手,似乎想要挡住这一刀。
岸田太郎眼色一狠,既然这样,就先废你一条手臂!
但下一刻,林默生的左手如同灵蛇般缠绕绕开刀锋,缠绕上岸田握住刀柄的左手掌。
然后用力一搅。
上乘瑜加术·蟒蛇劲。
岸田太郎的手骨扭曲变形,五指松开了手中的肋差。
林默生手臂回弹,接住落下肋差,然后刀锋一转,一送,插入了岸田太郎的脖子,鲜血喷涌。
柳生流·无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