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小达*赖,到了龙船,就听里面丝竹齐鸣。一个女子软语轻唱:
埋怨爹爹狠心肠,
不该将我许马郎。
晴天惊起霹雳响,
梁兄啊,
你我泉下拜花堂。
爹爹啊,
莫怪女儿孝不讲,
不该拿女儿终身换米粮。
来生若还父女见,
我再报养育之恩敬高堂。
小达*赖连连叹气,登上龙船,命人通报。再听里面,月琴低沉,男子高歌:
苍天呐,
是非清白你不讲,
大地呐,
忠直奸佞你分不清。
百姓困苦无人顾,
晴天霹雳打鸳鸯。
二人合唱: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罢罢罢,
天地浑浊人世乱,
不如拼死闯一闯!
话音刚落,就听琴丝崩裂,一声惨叫。小达*赖顾不得礼节,带着侍卫们冲进去。只见一男子,竟然手执长萧挥舞,长萧一头,赫然一把短刀。刀锋上,鲜血淋漓。不用说,离他最近的那名侍卫已经躺在地上哼哼。一旁另外一个侍卫,头顶一把月琴,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只觉满眼都是金子,晃了几晃,终究腿一软,跌倒在地。
船上其他人,早就吓傻,呆滞不动。看见小达*赖冲进来,吴书来才颤巍巍叫两声,“来人呐,护驾!护驾!”
话音未落,眼前一道白光。小达*赖看的清楚,是那女子,躲在男子身后,借着众人不注意,从琵琶肚子里,取出飞镖,直射乾隆咽喉。
这么一来,众人明白过来,齐吸一口冷气。乾隆毕竟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儿,身手哪有那么敏捷。向后一歪,想躲过去。飞镖是什么速度,哪儿那么容易。
没办法,闭着眼等死吧。乾隆老抽这会儿工夫,居然也大义凛然起来,端坐其上,心里琢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头,那道旨意,你们可别忘了取出来呀!
等了半天,居然不觉疼痛。乾隆奇怪,小心睁开眼睛,身前一人,缓缓倒下。那个严诗,则是按住胳膊。一支金簪,直插严诗臂上,鲜血随即流淌下来。乾隆伸手扶住身前人儿,不可置信地叫一声,“皇后?”
舒倩咬牙,按住肩上飞镖,勉强睁开眼,看到乾隆一张脸,就在眼前,忍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疼!”
临昏迷前,舒倩心中暗骂,“哪个天杀的在背后推姑奶奶?叫我找着了,看不扒你两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