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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么呢?”楼下太过嘈杂,花梁本是在看账本的,此时不得不从楼上露面,门口喧闹的情况就停下来,都抬头看他。

一身清凌凌的素色长袍,续着长发,编成一根长辫子垂下来,桃花面带着笑,温温切切的一个春衫风流的公子模样。

“花老板,咱们将军今日约了人,这过来一看人病了没法去,耽误了将军的事情,这怎么说也不合规矩吧?”门口的人喊道。

花梁皱起眉,眉间多了忧愁,真心实意的担心,“是吗?将军要的谁,我看看。”

“是夏喻。”身边的下人提醒他。花梁就知道了。

夏喻算是现在的头牌,是个oga,oga少有,花楼里的o就更少了,夏喻自然就成了楼里的头牌,张将军一直驻守洛城,听闻这几天大帅要来洛城,来请夏喻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去夏喻房里看看。”花梁吩咐下人,下人应声走了,花梁走下楼,“真是对不住将军,夏喻早几日就病了,一直没见好,失了将军的约,是罪过。”

将军府的下人也对花梁很和善,花梁长得好看,以前也是花楼的头牌,如今接了花楼的手,成了老板不接客了,但随着年纪增长,倒是风韵更胜从前,总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里就软和,身子都酥了半边。

“花老板也不容易,”下人很是体谅,“我看花老板脸色不好,身体可还好?”下人说着话,凑近两步,做出要扶花梁的样子来,手却想去碰花梁的手。

花梁轻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避开,“不妨事,前两日扑了风,老毛病就又复发起来,有劳关心。”

派去见夏喻的下人回来了,说夏喻病的下不了床。

将军府的下人就又愁起来,“花老板,咱们将军还等着咱交差呢。”

花梁叹气,“对不住您,夏喻病的严重,您看这样,我让银钏带着椿跟您回去行吗,等夏喻好了,我带着夏喻亲自登门给将军赔罪。”

椿是个男beta,17岁,才来花楼没多久,但是长得好看,喜欢他的人都说,椿身上有股鲜活气,跟他呆在一块就觉得透亮。

银钏是个女beta,年纪不大,但是是花梁一手调理出来了,夏喻没分化成oga之前,银钏才是头牌。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都换好了衣衫,规规矩矩的站在花梁身后。

下人也觉得诚意够了,但是将军今天要的是夏喻,下人也做不了主。

花梁弯着眉笑意盈盈,“您看这样,我带着他们俩亲自去将军府,您带个路,我眼瞧着时间不早了,别让将军怪罪下来。”

还能怎么办呢,下人只能带了路。

进了将军府,还没到大厅,花梁就听见远远的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银钏和椿,椿很乖顺的冲他笑,银钏和他对视,偷偷翻了个白眼,花梁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到了大厅,花梁在门口等着,下人进去通报。

“让他们进来。”花梁隐约听见这话,下人就走出来,让他们进去。

花梁带着笑一进门,就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他轻巧的一扫眼,只见厅里坐着两个穿着军装的alpha,坐在首座的alpha花梁没见过,他正看着花梁,花梁收敛了眉眼,知道那大概就是大帅了。

花梁一欠身,“张将军好,大帅好。”

张将军倒也乐呵呵的,“花老板怎么亲自来了。”

花梁凌白的脸上带着笑,“本来是不该我来的,夏喻病的下不来床,还惦记着今天有您的约,说您是最和善的人,不能失了您的约,只是夏喻实在是病的难受,我就亲自来给您请罪来了。”

张将军也不恼,“夏喻真病了?”

花梁点头,“不敢骗将军,等夏喻好了,我再带着他来给您赔不是。”花梁拍拍手,“这是银钏和椿,虽然不及夏喻,但是也算是我春衫楼的翘楚,特意给将军和大帅请罪来了。”

张将军看了看两人,他冲椿挥手,示意他去首座,又冲银钏招手。

花梁放下心来。

“不必。”看了半天戏的顾延才开口,他冲花梁问,“我瞧着这位花老板面善,是不是哪里见过。”

“大帅,花老板一直都在洛城,你怎么会见过花老板呢?”张诚说道。

顾延笑笑,“幼时举族搬迁,曾路过洛城,不知道是不是见过花老板,不过当时我年纪小,想必花老板也不记得。”

顾延今年二十八岁,是当今年龄最小的大帅。

花梁听到举族搬迁,隐约的想起来。

花梁十四岁的时候开始接客,他是楼里数一数二的好看,初夜被拍出了高价,最后落在了一个姓顾的先生手里。

那位先生面生,不像是花楼里的常客,而且应该是很有钱的,那个年头,一身上好的西装是很贵的。

顾先生待他极温柔,很是有股绅士的风度,春风一度后顾先生又来过几次,处处对他都很照拂。

后来有一次顾先生约他出去,老板同意了,派了车接送他。

到了地方,花梁才知道这是场商宴,顾先生仍旧像之前一样待他和善,他身边跟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孩子,看见花梁来了,让下人带了孩子去玩,才过来把花梁带着去见了这次顾先生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是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对花梁很是满意,花梁知道,顾先生这笔交易稳了,他乖顺的跟在老头身边,不去肖想顾先生了,顾先生照拂他这些天,他也该知足了。

唯一让花梁难受的是,老头耐心不够,宴会快结束了,客人还没走完,就把花梁带到房间里,花梁没法反抗,他柔顺的被进入,后颈被咬住的疼痛致使他不得不死死咬住下唇,在这时,他看到门没关紧,门口那个顾先生身边的孩子站着,冷冷的看着他。

花梁从小就在花楼里,见过比这大的世面,被个孩子看到倒也不算什么,只是他疼的有些厉害,本想冲那孩子笑笑,结果生理性的掉下一滴泪来,导致哭也不成笑也不成。

好在那孩子只看了一眼就走了,没让花梁为难。

那孩子的眉眼和面前的人对上,花梁看了看顾延,顾大帅身材高大,军装笔挺,衣服的肩线几乎拉成一条直线,眉骨上浅浅的一道疤痕倒也不损英俊的风度。

只是看着花梁的眼神不对,花梁细品一下,觉得不像是寻常的瓜葛模样。

“花某福气薄,想必大帅是认错人了。”花梁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延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说的也是。”

花梁回了花楼,去了夏喻的房间,夏喻是病了,但是还没病到真的起不来床,oga总更娇贵一点,花梁不介意多宽待夏喻。

“身子可好些了吗?”

“老板,好多了。”夏喻说,他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您怎么来了,别传了我的病气给您。”

花梁走过去阻止他,“别起来了,你休息,我就看一眼你如何,马上就走。”

第二天一早,花梁还没清醒就听见下人在房外叫他,说是有客人要见他。

花梁一边起床更衣,一边纳罕,谁早上逛花楼来?

正更衣到一半,就听见外间下人说话,“这位爷请留步啊!”

门在被推开之前,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花梁脸上挂着笑,一抬眼看见顾延,什么风把这号人物吹来了,“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顾延今天没穿军装,换了身常服西装,虽然是衣冠楚楚的样子,但身上依旧是有沙场的气度,眼神也不是很良善,“花老板,我这一路走过来可没见到有什么人。”

“都还没醒,扫了大帅的兴致,不知道大帅用了早饭没,不如我赔个不是,大帅赏个脸,试试我春衫楼的早膳。”

花梁无法,春衫楼惹不起元帅府,他也惹不起,不知道这位顾大帅哪根筋搭错了,但是只能顺着来,花梁使了个眼色示意下人去备膳。

“大帅里面请。”花梁让身。

顾延进了屋跟在花梁身后,他实在是高,并且常年在战场上拼命,身材也比花梁壮很多,走在花梁身后,竟然能将光挡着,让花梁总有种被盯着的压迫感。

花梁的房间不小,往左是卧房,卧房的门关着,顾延就收回目光,花梁指着右间,“大帅请。”

两个人就坐在榻上,“大帅来得早,不知道是喜欢谁,我叫人去请。”

顾延看了他,花梁等着他说,“花老板如今可还接客?”

“大帅说笑了,”花梁看着顾延,以为他在开玩笑,“年岁大了,总不及年轻人鲜活,早就不接了。”

顾延的目光赤裸起来,“我看是花老板不想接了,花老板色若春华,喜欢的人肯定不少。”顾延站起来,靠近花梁,他几乎把花梁罩进身影里。

花梁倒也不觉得冒犯,他都三十多了,什么人没见过,顾延要是真想睡他他也不觉得难受,反正以顾延的身份,他也反抗不来,睡了就睡了,早前被睡了那么多回,也不差这一回。

他笑了,“是不想接,”语气里又带着埋怨似的,“大帅要是早点来,说不准就接了呢。”

顾延抬手摸上他的脸,花梁保养的好,三十多岁的人了,皮肤还是很细嫩像是二十多一样。

花梁就着顾延的手抬眼看他,依旧是一双笑眸,“大帅怎么了?”

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老板,饭好了。”

花梁用眼神询问,顾延放下手,花梁就笑着说,“进来,就摆在门口的桌上。”

花梁也起身,“劳烦大帅赏脸,挪步用饭。”

吃完了一遭早饭,花梁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的顾延,“大帅要不要见见夏喻,他病了几日,我昨天去看了,身子好了些。”

顾延本来慢条斯理的擦着嘴,听见这话笑了声,“我见他做什么?”说着把手里的手巾放下,“你们都下去。”一副主人的模样吩咐。

花梁没想到顾延来真的,放着年少知趣的不要,还真有人来花楼找老鸨春宵一度的,花梁今日算是见识了。

他站起身,“说真的,我要是不从大帅准备怎么办?”

顾延也站起来,“花老板不赏脸,自然是看不上顾某的。”人模狗样,好像花梁不从,就准备放过他的似的。

花梁示意下人都走,他亲自走到门边,关上门,一转身顾延已经近在咫尺了,花梁闻见甜腥的血味,他抬手勾在顾延肩上,“顾大帅的信息素味真是够冲的。”

顾延伸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后颈,“是吗?”

花梁笑着,“是啊,”他点点顾延的心口,“大帅在春衫楼又吃又睡的,准备给多少银钱?”

顾延就咧嘴笑了,和之前的笑不一样,之前总是笑的很收敛的,这次笑得露出了牙,无端端的好像带着狠,和他血腥的信息素味儿似的,“就看花老板要多少了。”话音一落,把花梁拦腰抱起,走到卧房一脚踢开门,进去了。

花梁勾着顾延的脖子,脸搁在他肩上叹气,“顾大帅今日做了回赔本买卖。”

顾延把人放到床上,伸手扯开领带,“花老板不用替我担心,我顾延至今还没有给不起的东西。”

信息素越来越浓郁,花梁几乎要被闷进血味里,他坐在床上抬眼看顾延,顾延把外套脱了,花梁就抬手攥着顾延的皮带扣,咔哒一声,皮带解开了,西装裤垂坠感极佳,花梁一松手,就滑落下去。

花梁不是雏,也懒得装,毕竟老鸨是什么货色,顾延和他都清楚,况且顾延的意思是应他一个要求,顾大帅的一个要求,可比他花梁值钱太多了。

顾延的手握住花梁的后颈,揉捏着他的腺体,衬衫扣子被逐颗解开,花梁修长的手指落在顾延的胸前,那里有一条长疤,指尖拂过带来的痒意让顾延手底暗自用力,花梁的腺体被揉捏的发烫,让身体似乎也沾染上了热度,花梁扒下顾延的衬衣,“大帅收敛点吧,咱们楼里还有个oga呢。”到时候万一一起发情,他还得收拾现场。

顾延笑了笑,抬起花梁的脸,“花老板先担心一下自己吧。”说着弯下腰,舔了一下花梁的腺体。

花梁伸手解自己的衣衫,他穿的长袍,刚解开一个扣子,后颈被咬住,牙齿刺破皮肤进入腺体,浓烈的alpha信息素裹挟血腥味袭来,让花梁几乎动弹不得。顾延顺势把人压倒在床上,手下使劲一扯,花梁的长衫就坏了。

顾延的手很大,枪茧和各种伤口使得他的手格外的粗糙,花梁赤身裸体的和他贴在一起,几乎要被顾延滚烫的硬邦邦的身体硌的和烫的难受,他久不接客,且甚少自我疏解。

顾延粗糙的手挪到花梁的胸上,胸前的地方被骤然光顾,揉捏把玩,敏感的乳尖擦过手上的老茧,引起一阵颤栗,花梁终于从信息素的压制中缓过神来,他低吟一声,挺起胸膛把身子往前送了送。

顾延低眸看他,“花老板太主动了吧。”眼神暗沉浓稠的犹如实质。

花梁喘了口气,伸手勾顾延的背,轻声软语的反驳他,“大帅,咱们知根知底的别装好人行不行?”

顾延舔了舔花梁的脖颈,一路啄吻下来,吮吸噬咬,花梁忍不住吃痛皱眉。

胸前被舔舐吮吸,带着晶莹的唾液颤颤巍巍的挺立着,花梁的腰身被死死按着,挣扎不得。

花梁哼了一声,很久没有做过,他的身体已经从之前的成熟变得稍显青涩,异物的进入感更加明显,花梁伸出手揽住顾延的脖颈,肢体纠缠,顾延闻见雨过天晴后的味道,像是裹挟着山林清朗的风与泥土淡淡的腥味,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花梁的手落到顾延的后颈,指尖轻轻搭在顾延滚烫的腺体上,顾延喘息声变重,花梁一声闷哼,“真吃不下了啊,大帅。”温声软语的抱怨。

“花老板的信息素味儿可真是少见。”顾延挺身,手捏住花梁的后颈,在他脖颈边深吸一口气,beta稀薄的信息素味稍微浓了些。

花梁面色绯红微微抬眼,手往上挪按在顾延的后脑勺上把人压向自己,顾延的头发剪的短,发茬很硬,扎着他的手,花梁摩挲了一下顾延的耳朵,侧头含住耳垂用牙尖轻轻地磨,口齿含糊,“那大帅多闻一闻。”

回答他的是顾延突如起来的动作,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人弄坏一样,花梁紧紧抱着顾延呻吟出声,声音暧昧又婉转,落进顾延耳朵里,惹的本就大的火气更大了起来。

顾延居高临下的看着花梁,“花老板叫床的技术还真是出类拔萃。”惹来花梁的满是情欲的飞眼,这一眼倒像嗔怪,“只有叫床的技术好么?”

顾延在花梁脸颊上咬了一口,手箍住了花梁的腰,深深的挺下腰去,花梁喉咙里滚了两声笑,床帐是放下来的,因此床上很暗,顾延用力挺弄一下,刮过体内的一点,花梁腰身猛然一麻,抖了一下身体。

顾延在昏暗的帐内看过去,花梁微张着嘴,艳色的舌尖轻轻颤动,顾延笑了一下,这笑声无端的让花梁觉得悚然,他抬眼一看,还未说出话来,就已经被顾延堵住了唇舌,力道大得像要把人的皮肉连带着骨头一并吞嚼下去。

结束的时候,花梁的脑子其实已不太清明,身上的酥麻与酸涩感还未褪去,他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刚才在顾延疾风骤雨般的顶弄里,花梁几乎要呼吸不过来,连叫床的力气和精力都分不出去。

他缓好了气,转头去看顾延,顾延正盘腿坐在他旁边目光灼灼的端详他,帷帐内满是顾延的信息素,花梁目光落到顾延的身上。

顾延见他清明起来,任由他打量的目光看遍自己,且光明磊落一般拉着花梁,手下一使劲把人直接抱过来按在自己腿上,花梁跨坐在顾延腿上,身前就是顾延复又立起来的东西。

“花老板,价钱都随你开了,怎么也得做回本吧。”顾延埋首在他颈边说。

花梁已经缓过劲来,他手搂住顾延的脑袋,亲密的耳语,“大帅说的对,花某可不能让大帅亏了本钱。”

花梁很久没有做这么久了,他再一睁眼,感觉腰肢都快断了,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年轻和alpha做一次也没这么累过。

花梁缓了好久的劲儿,才哑着嗓子喊人,顾延体力好,差点没把他做晕过去,花梁抬手摸了摸后颈,咬痕还在。

人没喊来,顾延衣冠楚楚的掀开床幔露了脸。

“花老板,可算醒了。”

花梁累的不想理他,此刻看见他了出口就是撵人的话,“大帅还没走呢?”

顾延坐到床头,“花老板还没醒,我怎好意思走了呢?”他伸手扶了花梁一下,好让花梁舒服的靠坐起来,像个绅士似的。

花梁看了看顾延,也不接他的话茬,和顾延做了一回累着了,因此他现在不是太想说话,况且吃饱喝足的男人最好说话,花梁就是甩个脸子,这时候顾延也不会生气。

“现下什么时候了?”花梁哑着嗓子问。

“下午四点一刻。”顾延是早上七点来的,花梁嗯了一声,“我也醒了,大帅也在春衫楼耽搁一天了,想必也有事了。”他撑起身,给顾延理了理西装的领子,语调也是温情软意的,“报酬要什么我还没想好,我想好了,派人去大帅府要行不行?”

顾延看出来他撵人了,也不恼,握了握他的手,“自然可以,花老板慢慢想,我走了。”

顾延来的突然,走的也利索,花梁重又躺下,忍不住好笑,没想到啊,他都三十多了,还能用身体换来一个要求,真不知道顾延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

“老板,银钏找您。”佣人在门口说道。

花梁撑起身,给自己腰下垫了个软枕,“进来吧。”顾延估计是叫人收拾过了,房里不乱,他身上也清爽,还给他穿了睡衣。

银钏一进屋就闻见浓浓的alpha信息素味,很让人反感的血味,而气味来源是花梁。

银钏眼瞧着顾延从花梁房里出来的,再看看花梁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不懂的,她啪坐到床边,“您也犯不着把自己卖喽。”

一身的血腥味,银钏还是喜欢花梁本来的味道,虽然beta的信息素很稀薄,少的近乎闻不见,但是小时候花梁总抱着她,银钏就偷偷埋在花梁脖子后面闻。

很少的时候,花梁会仗着身份高受欢迎,带银钏出去玩,去远郊散心,银钏就能短暂的从花楼里逃离出来,不用面对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人。

雨后的郊外,风吹拂树林总带来些凉意,银钏闻着就是花梁身上的味道,很让她安心。

“说什么呢?”花梁点点她,“哥哥这回可不亏。”

银钏哦了声,她倒了杯水递给花梁,“夏喻发情期快到了,是不是找人给他临时标记一下?”

花梁垂着脸喝水,银钏一别眼,看见花梁后颈上的牙印。

“算着也快了,先不急着,我再想想。”花梁喝了水,盘算起来。

夏喻其实不适合在花楼里长久的做营生,他是个oga,身体娇弱,还有发情期,况且哪个alpha客人一上头,真给人标记成结了,怀孕是跑不了了,标记他的万一是个负责的也就罢了,若是个不负责的,夏喻一个人扯着孩子怎么活。

这道理夏喻自己也明白,因此避孕的药每天一碗不落的喝,仍旧是担心。

“夏喻今天好些了吗?”花梁问。

“好些了,就是还有些虚。”银钏说道,“对了,人牙子中午来了一趟,您忙着,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我瞧着他们带来的孩子都不大,怪可怜的。”

花梁嗯了声,“赤鸢怎么样了?”

“他?”银钏又给他添了杯茶,“请大夫问了,不怎么好。”

“他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弟弟?”“是啊,拼死拼活的都要挣这个钱,就为了养这个弟弟。”银钏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是感叹的,这世道有个亲人在身边,也好熬一些,若是孤零零一个人,该怎么过下去呢。

“让人从库里支钱出去,给他买药,就说让他安心养着,好了再说。”

银钏叹气,“您心善,就一直破费了。”

花梁笑着摇头,“行了,你呢?”

“我?”银钏说,“我比您好些,年轻,还接的动客人。”这就是开花梁的玩笑了。

花梁作势要点她,被她避开了。

“银钏。”

“哎。”银钏应道。

“你攒了多少钱了?”花梁问。

银钏就不说话了,她低着头抠手指。

“说话。”

“二百两了。”花梁撑着手,“还差一百两。”赎身钱是三百两。

银钏嗯了声,“我不想离开您。”她蜷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跟小时候似的,“我又没家,这世上就只有您一个哥哥了。”

花梁摸摸她的头发“好好攒着,别偷摸的给别人了。”

银钏哦了声。

“大帅,郝司令给您来电话了。”顾延一回府,副官就过来了。

“怎么了?”

“郝司令说,如今打到棉城了,想请您帮忙。”副官看着顾延的脸色。

顾延冷笑一声,脱了外套搭在衣架上,然后坐到书桌前。

郝司令叫郝建成,一早就带着兵驻扎在棉城不动了,棉城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郝建成也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只可惜了这小聪明没放在打仗上,棉城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他竟也守得艰难。

顾延手底下的人和郝建成是有过节,只不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顾延指节在桌子上叩了叩,“看看棉城的情况,等棉城撑不住了,再告诉我。”

副官也就懂了,他回了个是,马上就转头出去。

花梁躺了半天,其实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他懒怠动,仍旧不出房门的靠在榻上看书。

“老板,求您了。”赤鸢跪在花梁门前,磕着头,佣人不让他进去,他就只能在门口磕头,大中午的,看的人不少,赤鸢也顾不上了。

花梁本是懒怠起身,这时候听见赤鸢的声音,终于起来了,“赤鸢?”

“老板,是我。”赤鸢忙回。

“进来吧。”花梁放下书。

赤鸢进门了,见花梁坐在榻上,啪一声跪下,“老板求您帮帮我。”

花梁叹气,“忙什么?身子还没好全吧,先起来。”

赤鸢不肯起,他眼里含着眼泪,“老板,我弟弟被抓了,求您帮我赎他出来。”赤鸢跪行了两步,“老板我这几年也攒了有几百两,全给您了,您就帮帮我吧。”

花梁听见这个也就不急着把人扶起来了,他暗自发愁,“若是钱能解决,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警局昨天抓了批闹事的学生,之前抓得多了,这次也是存了杀鸡儆猴的意思,竟然不给赎人了,说什么都要关起来,也不许家里人探望。

赤鸢去警局要见人没见到,赎人也没法赎,这才慌乱起来。

“老板,求您了!”赤鸢哭的眼都肿了,俨然成了一个泪人,“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了,老板!”

花梁起身扶他,边叹气边把赤鸢乱了的发丝别到耳后,“他要是还知道你就他这么一个弟弟,他就该懂点事,别去瞎闹。”

“不是我不帮你,”花梁把人扶起来坐到榻上,“警局里我认识的也不多,如何帮你?”

“况且,昨天被关进去了,赎出来,下次什么时候再关?”花梁摸摸赤鸢的头,“要我说,关几天长长记性,我帮你打点一下,不让他太难过。”

“可是我弟弟他——”赤鸢仍旧放不下心。

“你别太担心,我想想办法,若是真能把人早点赎出来,我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好说歹说把赤鸢劝回去了,花梁斜倚在榻上想事。

真不让人省心,花梁叹气。

警局的李局长他是不认识,李局长的父亲他倒是知道,还颇有一段露水情缘。这些老主顾的人情那是用一次少一次的,花梁能带着春衫楼在洛城站稳脚跟,离不开这些老情人给的三分薄面。

花梁换了衣服,带着下人出门。走到警局,打点了人,看监狱的领队看到是花梁也很客气,收了银钱也就放花梁进去了。

“赵广安,有人来看你!”

赵广安被抓进来一天了,他坐在昏暗的牢里,总还觉得愤怒,他相信他所信仰的东西是可以给百姓带来更好的生活的,可是总有人要阻止百姓从蒙昧中醒来。

听见有人叫他,一同关在牢里的学生都抬头,赵广安也抬头,就看见穿着长衫的花梁款款的走过来,“赵广安在吗?”花梁的语气很温和,语调也是软的,看着就很和善。

赵广安站了起来,他的同学们都羡慕起来,每次赵广安的哥哥都最先来赎他,不过这次来的人面生,没见过。

花梁走近,看了看赵广安,很年轻的学生模样,朝气蓬勃的,蹲了一天昏暗的牢,依旧是满腔的壮志抱负一般。

“你哥哥病了,我代他来看看你。”花梁还是很和善,“我哥哥病了?”赵广安面上担忧起来,“他还好吗?”

“你哥哥马上就能攒够钱了,这次病,也是为了钱的缘故。”赤鸢总要顾忌着弟弟,虽然攒够了钱,仍想着多赚些再赎身,好给兄弟俩挣点保命的钱。

花梁从下人手里接过食盒,“我和你哥哥打听过了,这次严重一点,他们不让赎人,我们也没什么法子。”

一群学生听完也傻了,没法赎人,那他们岂不是要一直蹲牢吗。

赵广安倒很从容,“谢谢您,我在里面没事,麻烦您告诉我哥哥,他自己要紧,让他保重身体。”

花梁点头,监狱的领队就走过来,依旧是很客气的对花梁,“花老板,时间差不多了。”

花梁也不让人为难,他把食盒递给领队,“劳烦您转交进去,朋友家的孩子,望您多照看。”

领队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他自然是点头的,于是两个人一块儿往外走,快到门口,花梁叹气,“给您添麻烦了。”

领队摆手,“哪里的话,孩子嘛,哪有不惹事的。”

花梁笑笑,“说的是,”他看着领队,客客气气地,“先谢谢您的照顾,劳烦您了。”

领队也笑笑,“不妨事。”

花梁再回去就没坐车走,带了佣人走在街上,顺手从报童那儿买了张报纸,报童接过钱递上报纸几步就跑开了,手里重新又举着一份报,大喊着号外。

“都打到棉城了。”佣人咋舌说。

花梁垂着眼看报,“世道不太平。”

佣人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太平过。”

花梁回去的时候,人牙子又带了孩子来,六七岁的年纪,饿的精瘦。

“花老板,您看看,”人牙子笑着踢了踢身边的孩子,“这孩子好看,您就当发慈悲,收了他。”

人牙子身边的孩子抬起眼来,冷冰冰地挂着张小脸,十一二岁,出挑的标致利落,虽然瘦了些,但是也看得出之前没怎么受过苦。

“哪来的?”花梁端着茶碗先压了一口茶。

“他叫姜平,原先家里是棉城的,家里也算有点钱,可惜棉城打了仗,他家里人都没了,叔嫂一气,就把他卖了。”人牙婆子说,“这孩子好看,您花些力气教导,亏不了。”

“多少?”

“五十两。”婆子很敢张嘴要价,“不让您吃亏,这两个小的送给您。”

买一送二,花梁看着地下跪的两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孩子,茶碗一放,磕出一声响来,“您是真敢要啊。”

他指着地上两个小的,“这两个送我?”他笑一声,“指着白吃我春衫楼的饭呢?”

地上两个孩子就开始抖,他们很害怕卖不出去,这年头,死了个人不算事,真卖不出去,饿死了也叫不得屈,真被人买了,给口饭吃就是天大的恩典。

于是那俩孩子就开始给花梁磕头,婆子也陪笑,“花老板您别气,五十两对您来说不过是抬抬手,”她弯腰掰起姜平的脸,“您看看,哪里不值五十两。”

她又添了几句,“这孩子伶俐呢,家里原先是唱戏的,别看才十一,也能唱两句儿,不然我敢跟您要五十两?”

“四十两,我要了。”花梁站起来,他对下人说话,“去,从我房里拿四十两来。”

婆子也就乐呵呵收下来,哪有不讲价的,四十两她也赚了。

婆子走了,留下三个孩子跪在地上。

两个小的放下心来,跪在地上小声的哭,花梁听见了,叹口气,“把这俩孩子带去给银钏。”俩孩子跟着下人走了,就剩下姜平跪在地上。

“行了,起来吧。”花梁说,“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姜平冷着张清凌凌的小脸,“花楼。”

“还算明白。”花梁说,“十一了?”

“十一岁刚过三个月。”

“年轻啊,”花梁看他一直跪着不起,亲自起身扶他,“咱们楼里规矩,十四岁接客,你知道吗?”

姜平顺势起来,他腿跪麻了,“知道。”牙行的婆子跟他说过。

“怎么没把你卖给别人?”

这样好模样的孩子,一般早就被挑走了。

“我打了人。”姜平很镇定,俏着脸,一双眼睛黑的发蓝,“牙行说,是城南的钱家。”

花梁开始头疼,想必把这孩子卖进花楼也是钱家干的好事,只是没想到,牙行的人把人卖到他这了。

“牙行婆子说您待人好,保得住我。”姜平说。

“牙行的人对你倒是掏心掏肺,”花梁一出手接了个烫手山芋,冷笑一声,“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姜平就要跪下谢他。

“打的谁?”

“不知道,就记得嘴边有颗痣,长得不好看。”姜平说。

钱家出了名难缠的混世魔王三公子。

花梁给了姜平一下,“洗漱完去给人磕个头,磕好了,就有人护着你了。”

姜平被下人带下去了,房间里很暖和,大桶里散着热气,下人很卖力的给姜平搓了一顿,差点搓下一层皮来。

等换好了衣服,姜平又被带上来,花梁正在用饭,看见他头发湿漉漉的被带上来,脖子都搓红了。

“怎么不给头发擦干?”

下人就又去拿毛巾来给他擦头,花梁吃完了饭,下人端上两份甜水来,花梁招手让姜平一起吃,眼瞧着姜平狼吞虎咽下肚,也放下心了,起身叫人一起走,“去给人磕头。”

夏喻身子刚好,靠在床沿上,花梁进来以后身边的孩子啪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给夏喻吓蒙了。

“怎么了这是?”

花梁就把话说开了,夏喻点个头就应下了,招手看姜平模样,“不算大事,三少还肯听我两句的。”

“这孩子长得好,老板做打算了么?”

“现在身边留着,让他看看学学。”花梁说。

夏喻摸摸姜平的脑袋,也点头。

姜平不跪着了,站在夏喻旁边被摸脑袋,就闻见暖香暖香的脂粉气味,熏得人发醉。

“花老板别来无恙啊。”顾延旁若无人的进了门坐下,花梁本在拨着算盘看账本,可巧就不防备被瞧着。

“大帅安好,”花梁收了账本,“哪阵风给您吹过来了。”

“阮英,倒杯茶来。”

顾延接了茶,一撇眼看人脸生,“上次来没见过。”

“新来的,叫阮英,”花梁笑着吩咐,“抬头,给大帅看看。”

姜平改了名,进了花楼,用的花名,他抬了脸,也不敢真抬眼看。

“大帅喜欢?”花梁看着顾延直勾勾扫在阮英脸上,“大帅要是喜欢,给个赎身钱,花某忍痛就割爱给您了。”

“既然是花老板的爱,花老板就好好留着吧。”顾延收回眼,喝了茶。

“那就多谢大帅没有横刀夺爱了。”花梁挥挥手,姜平下去了。

“大帅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花梁问到。

顾延撑着肘坐在榻上,他进了屋就脱了外套,此时坐着,压迫感不减,“一直不见花老板要价,所以来看看花老板人还安好。”

花梁就笑了,轻飘飘的看了顾延一眼,葱一样的指尖拨弄着算盘珠子,“托大帅的福,哪里能不安好呢。”

“只是花某实在是没做过这么大的买卖,一时间呐,”花梁指尖一动,算盘珠子磕在一起啪一声脆响,“还真吃不准问大帅要什么。”

“大帅宽宏,容我再多想些日子吧。”好声好气的像是央求又像是撒娇般的语气。

还没说完呢,外间吵嚷起来,佣人似乎是处理不过来,没法子只能进来打扰,“老板,钱家的三少来了,要闹呢。”

花梁皱眉,“没看见有贵客?成什么样子!”夏喻今天出门去了赴了庄家二爷的约,他看了眼顾延,瞧他的脸色。

“大帅见笑了。”

顾延一副很宽容的样子,“不妨事,花老板忙着,我略坐坐也等得。”

花梁很抱歉的样子,起身出去了,走到门口,看见姜平规规矩矩的站在外面,他叫了声,“阮英,”姜平抬了头,“去里面伺候大帅,看着点眼色。”

姜平哎了一声进去了,花梁心里叹气,他不想插手的,脸上却挂起一幅笑面来,还站在楼上,对下头怒火中烧的钱三少喊道,“谁惹三少不痛快了,当真该死。”

钱三少本来是气的很的,听见这话一抬头,看见花梁挂着笑冲他说话,花梁笑的实在好看又风韵十足,钱三少怒火噗一下就小了。

“花老板。”

花梁应了声,打楼上走下来,“谁惹三少爷生气了?”温声软语的。

钱三少一时间鬼迷心窍,觉得花梁怎么越看越好看,伸手去揽花梁的肩,“花老板也该管管手下的人,本少爷不喜欢的人,也敢收了。”话里话外把花梁撇干净了。

花梁没被他揽上,虚虚的和他隔着一段儿,“三少说的是,只是这人都到我手里了,三少给我个薄面,总不叫我亏了本钱了。”言笑晏晏,一眼扫过去,倒叫钱三少心头一跳。

“花老板的面子是给的,”钱三少伸手就要去抓花梁的手,“花老板也给本少爷一个薄面——”

花梁笑了笑,“花某哪里敢不给三少面子,”他躲开钱三少的手,“改日让夏喻登门谢您。”

钱三少是真的迷了心,仍要去揽花梁,花梁的笑就淡了些,虽仍旧笑着,却感觉这笑上附了层冰霜,“况且花某和大爷是旧相识,哪里能不给三少脸呢。”

钱三少听见钱家大爷的名号,才从猪油蒙心里缓过来,全家他倒是谁都不怕,要说怕也就钱家大爷,那是十几年前洛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钱三少停下手了,花老板跟过他家大爷,他要是真敢碰,这传到他大爷耳朵里,肯定扒了他一层皮。

钱三少牙疼起来,他看了看花梁,从前没注意到,今天才算知道,这样一个老男人,如何勾的他大爷现在还给一分薄面的。

要是他早生在十几年前,定然也是要一掷千金,博得美人一笑的。

“花老板说的在理,既然如此,本少就不做追究了。”钱三少说,“本少走了,改日再见。”

钱三少风风火火的走了,花梁扫视四周,看热闹的都散开了,他又上楼。

“花老板的旧相识还真不少。”顾延应该是看了这热闹,此时说到。花梁摇头,叹气一样的笑,“多多少少的,总归都已经是旧相识了。”

“虽是旧相识,到底还记挂着花老板。”顾延勾手看着花梁,目光赤裸的,“花老板笑的实在好看,不若多笑笑。”

花梁就勾着眼笑看过去,一双眼睛翦水秋瞳的好看,能把人吃进去似的。

顾延伸手摸上他的脸,粗糙的手指滑过眼眶,“花老板当真是——”

是什么顾延没说出来,花梁也懒得问。

“花某一直觉得奇怪,”花梁开了口,“大帅看上花某哪一点了。”

顾延摸摸他的脸,“当然是看上花老板的好容貌好性子。”

花梁笑的更好看了,手抚上顾延摸自己脸的手,“大帅的话不实诚,咱们什么关系了,这也说不得?”

顾延为自己叫屈,“我是说了实话,只是花老板不信。”他血味的信息素又张来开,笼住了花梁。

花梁站起来,“信了,大帅好兴致,我找更标志好性儿的人伺候您。”

说着就快步的要走出门去,实在是不想同发情一样的顾延多纠缠。

他走得快,顾延却更快,还没等他走到门前,顾延就拉住他的手腕,掌心滚烫,花梁没甩的开,只得慢悠悠的回头,“大帅怎么了?,我叫人伺候您呢。”

顾延意味不明笑了声,“花老板跑什么?”他身上缠着的信息素要凝实了,滔天一般的味道扑进花梁鼻子里,眼神也实在是纠缠,黑沉沉的,欲念十足。

花梁心里一咯噔,“大帅是不是易感期了。”说着要叫人拿洋药来给顾延吃。

还没张口呢,被顾延紧紧地抱进怀里,血味的信息素就无孔不入地缠起他来,“所以来找花老板了。”

花梁确实是怕了的,alpha的易感期多难对付他清楚得很,从前应付得过来,现在还真不一定,照顾延这样子,把他做死在床上他都叫不出一声来。

花梁摸上顾延的脸,好声好气的哄他,“大帅放开我,我给大帅叫个更好的,”他看着顾延的眼,试图蛊惑他,“大帅难受,我去给大帅叫个oga来。”

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顾延死吊着他这,oga不好么,非要纠缠他。

顾延抱他抱的更紧,像是活生生要把人勒死在怀里,眼神也像饿狼一样,“旁人哪有花老板好闻啊。”一句话断了花梁的念,今天难逃这一遭了,花梁想着,反正也要被狠肏一番了,“混账!”总算骂出一句痛快来。

顾延被骂了也不恼,抱起花梁进了卧房,他带来的人极有眼色的把大门关上了。

花梁被扔到床上,知道逃不过这一遭,他叹气一样讨顾延的好,“大帅咱轻些成吗?”说的可怜见儿的。

顾延脱了衣服把人揽住,花梁就柔顺的任由他抱着闻,易感期的alpha一点就炸,花梁哪里敢触这个眉头。

后颈被轻轻的揉捏着,花梁抬头要说话,顾延张了嘴,狠狠的咬在他腺体上,汹涌的信息素冲进花梁的腺体里,忍不住叫人红了眼眶,属狗的不是,花梁攥着顾延的肩,做一次咬一次的。

顾延是真的凶极了,动作又重,每一下都像要把花梁顶穿了,狠狠地压着他,大掌攥着花梁纤细的腰肢,于是花梁那一点微小的挣扎也做不上数了。

花梁起先还能勾着顾延的肩,软声在喘息里求他轻些,太重了,顶的他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一样。

到后面花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勉强伏在顾延的身上,浑浑噩噩的被他顶弄。

顾延嘴里还咬着花梁的腺体,易感期让他像交配中的雄兽一样狠狠地压制着花梁,把人完全的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像是要防备着人跑了一样。

花梁嗓子也哑了,叫不出来,只觉得顾激动的很,后颈被狠狠地咬着,花梁恍惚间闭上眼,鼻尖是顾延浓稠的信息素,沉重潮湿又炽热,叫人呼吸不过来。

顾延的动作又凶又重,一下一下的顶到头,恍然间叫花梁一疼,许久未打开的地方门户大开,花梁骤然睁大了眼,喉间的尖叫却被顾延吞了下去,beta萎缩的生殖腔被填的满满当当,疼痛感刺激的人要落泪,花梁挣扎着腰身反抗,却被暴力压制。

花梁用尽了力气反抗,要把人推出去,换来的也只有顾延更激动的反应,他一下一下的顶撞在生殖腔里,这样的横冲直撞毫不克制让花梁感觉自己是大海里的海沫,汹涌的潮水把他送向天空,然而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在空中“啪”得一声碎裂,幻灭在这海水里。

后颈再一次被咬住,汹涌而来的信息素攻城掠地,似乎要冲刷他的每一寸血液,填满腺体的所有位置,在这样的冲击下,生殖腔被填满,炽热的液体撑开腔壁带来疼痛与酸软。

这样荒唐的交欢持续了很久,久到花梁睁不开眼睛,恍惚一切都要离自己远去,耳边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

顾延许是察觉到他不对,抱着他起身走到桌前,纵使是走着,也不放过他,仍旧在他身体里,随着步伐摩擦着生殖腔的腔口。

花梁喝不进去水,茶水喂到嘴边顺着面颊流下去,顾延只能自己喝了一口,亲上去渡给他,总不能真把人做的脱了水。

花梁努力咽了两口水,跨坐在顾延身前恢复了些神智,顾延重又把水递到他嘴边,花梁就张嘴喝了,喝了半壶茶,花梁别过脸。

顾延知道,这是喝好了,于是把茶盏一放,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动作起来。

花梁伏在他肩上轻喘,细细的喘气声撩得人耳朵发痒,顾延伸手捏住他的下颌,然后狠狠的在生殖腔的腔壁上,花梁喘不上来了,顾延每一下就顶的更狠了,花梁被扼住下颌,一阵目眩神迷的失语。

花梁是被做晕过去的,等他再睁眼,赤身裸体的被顾延抱着,顾延见他醒了,把他抱起来走到桌边,把人安置在腿上,喂了几口粥。

花梁没力气,嗓子也不舒服,因此不说话,只用力的吞咽食物,任由顾延伺候自己吃饭,吃完饭了,他闭了闭眼,觉得顾延能滚了,还没开口撵人。顾延又把他抱起来,血味依旧是铺天盖地的缠过来,花梁一口咬在顾延肩上,顾延这是准备在他这把整个易感期都度过去喽!

整整厮混了三天,花梁被做晕过去好几次,等他醒了,顾延这个混账东西还拉着他再来,三天下来,花梁身体算是敏感到了头,随便在他身上吹口气,都叫他忍不住的发抖。

花梁最后一次被做晕之前,终于是忍不住了,抬手想给顾延一巴掌,只可惜他实在是没力气,顾延又顶了他一下,手擦着顾延的脸滑下去,花梁两眼一闭,晕了。

再醒的时候身边没有人,简直是劫后余生的感觉,花梁望着床顶,透过一口气来。

还没多透几口,床帐被撩开,畜生一样的顾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花老板醒了。”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好一副人模狗样,花梁牙都痒。

许是他目光太直白,顾延伸手去把他抱起来,“怎么花老板瞧着要吃人似的?”

他同前几日一样,把人抱在怀里喂饭,花梁势必要狠作一次了,于是吃了饭,花梁重新靠到床上时,用哑了多日的嗓子凉嗖嗖的说话了,“顾大帅爽了?”

顾延就坐在床头,听见这阴阳怪气的话,倒真思考了一下,“我寻思,花老板不爽么?”

花梁咬碎了一口银牙,“呵。”

“看来花老板是不爽了。”顾延笑眯眯的说,“那下回顾某一定让花老板爽到。”

还想有下回,做梦去吧!

顾延被花梁扫地出门,他站在门口理了理衣衫,想起来上次还是花梁亲手给他理的。

易感期过了的顾大帅神清气爽,带着守了三天的亲卫走了。

花梁沉沉的睡了一觉,到了晚间方才转醒。

身上没那么不舒服,花梁坐起身子,冲外头唤了一声,姜平进来了,“老板。”他给花梁倒了杯水,递到花梁的眼前。

花梁靠在床边喝了杯水,总算是活泛过来,只见姜平拿着茶壶站在床边,幽幽的盯着他看。

“看什么?”

“老板也要接客吗?”姜平问。

“接客?”花梁冷笑一声,姜平就知道自己多嘴了,于是默不作声的低下头,给花梁又添了一杯茶。

“让银钏不忙了过来一趟。”花梁喝完了手里的茶,对姜平吩咐。

银钏来的很快,走的也很急,还散着头发,走进门的时候正把头发编成个麻花辫,笑着说的话,话里面带着一种昂下心来的意味,“可算醒了。”

“谁来了?”花梁问她。

“还能是谁?秦家的老爷呗,一把年纪的,我都怕他死在我房里。”银钏叹气,“老东西还想救风尘呢,我呸。”

花梁就笑了,“秦老爷?七十九了吧?”

“可不是。”银钏坐到床边,花梁顺了顺她的刚编好的辫子,“活不了多久了。”

银钏抬眼看了花梁一下,“好么,”她就笑起来,“那我可得躲着点,别死我这,怪晦气。”

“这几天怎么样了?”

“还行,您一直没露面,我就做主给夏喻弄了临时标记,这几天都让他住外面了,今早上大帅走了才敢接回来。”银钏怕夏喻一个oga遇上大帅,两个一个快发情一个易感期,好么,这不瞌睡来了枕头了。

花梁就嘱咐她,“下回大帅来不必给送出去住,对了我外边的院子有人打扫没?”

“一直有个下人在,您要搬出去住了?”

“没有,我不过问问。”花梁又想起来,“赤鸢怎么样了?”

“老样子,前两天不顾身子又去了趟警局。”银钏恨铁不成钢,“要我说,还不如养好了身子去勾搭一下警局的局长试试呢。”

花梁笑了,“说的倒轻巧了,那两个孩子安排哪了?”

“哦,我看着实在是太瘦了,放在客人跟前伺候不好看,就让去后面帮忙了,不过瞧着精神头不错,吃得下去饭。”银钏说,这年头吃的起饭,吃的下去饭就等于能活下去了。

花梁又问了些,门口来人了,就在门外喊着,“银钏姑娘,秦老爷醒了要见您呢。”

银钏张嘴就低骂了一句,看了看花梁。

“去吧。”花梁拍了拍她的肩。

银钏叹气满脸不乐意的站起来,“行了,那您好好休息。”转身的工夫却笑了起来,“来了,跟老爷说,就来。”

银钏出去了,花梁让姜平把椿叫了过来,椿来的慢些,过来的时候眼还是红的。

“怎么了?”花梁问。

椿刷一下眼泪就下来了,“老板,我以后再也不想接张家的二爷了。”这是告状来了。他撸起袖子,胳膊上几道鞭痕。

花梁皱起了眉,“请医生看了吗?”

“看了,开了药。”

“张二爷给了多少?”花梁又问。

“……一百两。”

一百两医药费都远超了,没法拿这个当由头去问张二爷了。

花梁揉揉眉心,“我下次见到二爷提一嘴儿。”椿应声了,“谢老板。”

“到底是你遭罪了,这几天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从柳家的小公子嘴里面听到两句闲话。”椿说。“秦家少爷上街游行,被抓进去了,正和李家沟通呢。”

花梁点点头,椿走了以后,他靠着又想了会事儿,才叫姜平进来。

姜平没进来,倒是夏喻来了,“老板。”

屋子里的alpha信息素味散完了,但是花梁身上还是有一点,夏喻就离得稍远了些,“怎么过来了?”花梁问他。

“来看看老板好了没。”夏喻站着关切的说。

花梁笑着冲他招手,“过来坐。”夏喻坐到床边,花梁问他,“这味道难闻吗?”

夏喻迟疑了一下,摇头。

“我要是让你去陪大帅你愿不愿意?”花梁问他。

夏喻就惊讶的抬眼看花梁,一双水盈盈的杏仁眼,花梁跟他对视,“我到底是年纪大了,还是beta,不比你。”

“大帅的身份你知道的,你好好想想。”

夏喻知道,花梁的意思是要把他给大帅了,让他想清楚是继续留在花楼里,还是准备跟着大帅。

他心里了然,脸上也没显出来,嘴里还不饶人,“您嫌我麻烦了,想甩开我这烫手山芋。”语气里是嗔怪。

花梁笑着叹气,“这是哪里的话,我春衫楼的头牌,整个洛城都算得上名号的顶梁柱,哪能嫌麻烦呢?”

隔天花梁就起来了,身上还酸的很,但是没法子,钱家的大爷请他去一趟。

花梁进了钱家的院子,穿过抄手游廊,踏进门看见钱家大爷坐在主座上,他勾唇笑意盈盈,“长宁怎么想起我来了?”

钱家大爷叫姓钱名理理,字长宁。

钱理不年轻了,四十出头,穿着长衫,掌权钱家多年,年龄上来了,跟从前爱玩的样子就差远了,看见他进了门也就笑。

“许久不同你喝茶说话了,听说我们家那个混账东西去你那儿找事,没伤着你吧?”钱理让他坐下,又让人上茶给他喝。

“三少不过就是来玩玩,谁说的找事了?”花梁接了茶,抿了一口,“好茶,不愧是长宁的东西,旁人手里哪有这样好的。”

“你要是喜欢我让人给你送去。”钱理说,“最近那混账有了新宠,你见得人多给他掌掌眼。”

钱三少喜欢的人哪里还需要他掌眼?花梁垂着眼看茶碗里清冽的茶水,直到人带进来,跪在地上,“抬头,给花老板看看。”

花梁对上一双眼睛,和自己八分像,心里顿时就清楚了,这出戏唱的,他心里啧了一声。

“你觉着怎么样?”钱理笑着问他,三少爷人混又蠢,真要被花梁惦记上,能被玩的渣都不剩。

花梁也笑了,和钱理对视,“要我说,三少爷眼光变好了。”

钱理一听这话,倒也笑的更真了几分,“你啊。”

“难不成还说错了?”

“下去吧。”钱理摆摆手吩咐,下人就把跪在地上的少年给请走了。

“听说顾延老往你那儿去?”

“什么都瞒不过长宁你。”花梁放了茶碗发问,“说真的,他就准备这么一直在洛城了?”

“也许吧,”钱理左手大拇指戴着个翠绿的扳指,他转了转,“听说棉城打得厉害,想让这边去支援,只是顾延这边一直没动静。”

“顾延在春衫楼待了三天,小梁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钱理目光带了点探究,试探道。

花梁横了他一眼,“瞧您说的,您难不成没在花楼待过三天啊,透出过一句话来嘛?”

钱理被噎了一句,摇头,“是我多心了。”

花梁刚放松了一些,又听见钱理发问,“顾延如何?”

花梁一抬眼,发现钱理直勾勾盯着他脖子,花梁就伸手摸了一下后颈的牙印,“长宁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如都说说。”

花梁笑起来,“了不得,少见长宁这么关心旁人在我心里怎么样。”花梁站起来走到钱理旁边,“不管真话假话,反正我是真觉得顾延信息素味难闻,”他皱眉,“血气滔天的,哪里有长宁的味道好闻呢。”

钱理捏着他的脸笑,木质调的琥珀香漫开来,钱理年轻的时候混的很,但硬是靠着这么沉稳的信息素味,把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拉起来一大截,年龄上去了,倒是显得相得益彰了。

“原以为小梁年纪稍长,不开张了。”钱理大拇指擦着花梁嘴角,冰凉的翡翠抵着花梁的下巴。

“本来是这样的,”花梁叹气,“这不是怕死嘛,就接了。”他又抱怨,“每次都带着一队的亲卫来,还带着枪,长宁你是不知道,光天化日的,威胁我说我不接就是看不起他顾延,可真是吓死我了。”

钱理手搁到他后颈,轻轻摸了摸咬痕,“下回就说我请你过来一趟,顾家还是肯给钱家三分薄面的。”

花梁眉开眼笑,“那就先谢过长宁了。”

花梁从钱家出来坐上车准备回去,他靠在车上闭目养神,走到一半,“别回去了。”花梁突然睁开了眼。

开车的司机转头询问他,花梁按了一下眉心,“去警局一趟。”花梁又顿了一下,“顺路再买个东西。”

走警局门口买了些点心,花梁去看了看赵广安的情况,牢里不亮堂,这几天又抓了新的学生,花梁拎着点心走进来时感受到很多目光。

年轻的学生还穿着学校的衣服,或脏污了沾上血迹,揉成了皱皱的样子,或还整齐着,仍旧是端端正正的学生模样。

有个学生被单独关了一间,花梁认出来了,是秦家的二少爷,秦添明。

花梁走近之前关赵广安的那间,叫了声人名。

赵广安从一众学生里抬起头来,虽然受了照顾,但是牢里哪有不受苦的,赵广安只不过身上的伤更少些,模样也不狼狈,只是他目光很沉,看着稳重了很多。

他的同学们看见了花梁,又看见花梁手里提的糕点,就眼前亮了,花梁看在眼里,想来牢里也吃不到好东西。

赵广安看他来了,站起来走到牢房的栅栏前面,“花老板。”

花梁站在原地,上下瞧了瞧他,“你哥哥来看过你了。”赵广安点头,“狱警知道您,让我哥哥进来了。”

花梁嗯了声,“这几天怎么样?”

“不算太难过。”“你的同学呢?”赵广安攥紧拳。

“可有伤的厉害的?”花梁问,他信赵广安看的明白,他和他同学的待遇是不一样的,他依旧得靠着别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花梁见他沉默着不回答,倒也没逼他说话,手里三包糕点递出去,“牢里想必没什么好的吃,随便给你们带了点。”

赵广安面上沉默着从栏杆里接过,“谢谢您。”

“不必,我有事问你。”花梁看着他,赵广安走近一点,“您问。”

“单独关一间的那个学生是谁你知道吗?”

赵广安要抬头往那边看,被花梁看了一眼,他就低下头,“我们学校的同学,叫秦添明,好像家里很有势力。”

“还有呢?”

“是前天进来的,今天早上他家里面来人看了他,但是没把人接走。”赵广安就知道这么多,花梁点点头,“谢谢你,别和别人说。”

赵广安点头,“我知道。”

“应该不久就可以接你出去了,想好出去之后干什么了吗?”花梁盯着赵广安。

赵广安愣了愣,他以为出不去了。

“之前有事耽搁了。”花梁笑着,“你想想之后要做些什么事,我走了。”

花梁走了,赵广安拎着点心站在栏杆前,他看着单独关一间的秦添明,陷入了沉思。

直到身后的同学喊他,他才回过神,急忙拆了糕点包装,给同学们分了,拆到最后一个,赵广安看着里面的碘伏和药愣住了,大家是受了伤,只是狱警是不会给请大夫的。

花梁出了牢房,下人等在外面手里还拎着两份糕点,花梁看着外面的领队,“给您的东西。”下人把其中一份递给领队,领队的颠了颠分量,“花老板客气了。”

“哪里的话,”花梁笑着,“还有事儿托您帮忙。”

花梁走出了警局,才真的回去。

领队拎着另一份糕点,亲自走到秦添明的牢房跟前,他就想不明白了,秦添明一个富家的少爷,何必趟游行这样的浑水呢?现在上头李家和秦家扯皮,他们这些下头干事的才难办。

“秦少爷。”领队喊人,秦添明抬头看过来,秦添明实在年轻,又是个alpha,一身的学生气。

领队把糕点提起来,“这是花老板给您的。”

秦添明皱眉,“谁?”刚问完他就想起来,虽然他常年在学校读书,但是家里面有些宴会也是参加过的,这位花老板的名号也听说过,只是这位花老板给他东西干嘛?

“花老板,刚才进来的那位,是春衫楼的老板。”领队耐心的解释。

“他来给我送的?为什么?”秦添明问,他其实没注意到刚才有人进出,而且给他送东西,都进来了,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现下他游行被抓进局里,家里面气的要死,早上大哥过来还狠狠的训了他一顿,这时候谁敢忤逆他家里人给他送东西。

“花老板是来看别人的,好像是个叫赵广安的学生,想来是看见您顺便带了一份给您。”领队的也很上道,帮花梁解释。

秦添明狐疑的点头,“东西放下吧。”

领队的走了,秦添明拆开包装,里面竟然真的是糕点,没别的什么东西,他被关进来一天,虽然没人敢短他吃喝,但是确实是没人给他送过点心吃的。

秦添明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甜味漫开来,味道还不错,秦添明吃了几块,用手帕擦了擦手,花老板?赵广安?秦添明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糕点想事。

花梁办完了一遭事儿,累的浑身难受,回了春衫楼略洗漱了一下就倒头睡了。

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花梁洗漱完用了饭,重新坐在榻上翻开账簿算之前没算完的帐。

花楼里的事情其实也不少,大的小的,鸡毛蒜皮的,花梁多多少少都要过目,直到中午,银钏穿戴整齐的走进来,“老板。”

“怎么了?”花梁已经算完了帐,正拿着本书翻看。银钏板正了脸,“昨天秦老爷说的消息,棉城要撑不过了。”

棉城撑不住了,那顾延就要走了,棉城地方比洛城好,去了可能就不会回来了,花梁翻了一页书,“消息可靠?”

“应当不会出错。”秦家在棉城也有不小的势力,消息渠道自然更靠谱。

花梁合上书,“夏喻呢?”银钏疑惑他为什么突然问起夏喻,但是还是回了,“还歇着呢。”

“叫他起了来我这一趟。”花梁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书脊,“就说我问他想清楚了没。”

银钏点头,“行,那您现在吃饭吗?马上到时间了。”花梁放下书站起身,“吃,你也一并吃点。”

夏喻自然是同意了的,能出花楼有一个安稳生活,很多人都是愿意的,更何况花梁要把他给顾延。

花梁点点头,让他换身衣服,和自己去大帅府一趟。

顾延正在点兵,过几天开拔去棉城,带哪些人自然要想好了,正和副官商量,亲卫过来汇报说花梁来了。

顾延放下手里的文书,副官识相的走了。

顾延在花厅见的花梁,他以为花梁是亲自来要报酬的,没想到花梁带了一个oga过来。

“顾大帅,我要报酬来了。”花梁笑语晏晏的进来,坐在下面的位子上,“大帅看看,我春衫楼的头牌好看吗?”

夏喻跟在花梁身后,不出声的抬头,顾延看着这个长得乖巧可爱的oga笑出声,他压着嗓子笑,笑出了一种荒谬感。

“花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我春衫楼的头牌,也是烫手山芋,想请顾大帅给我解决一下。”花梁揽过夏喻,拂起他的头发露出后颈,“夏喻今年17,几天前假性发情了,大约一个月后就是正式的发情期,所以请顾大帅帮个忙。”

顾延看着花梁,目光落在夏喻的脖颈上,夏喻跪在地上,上半身伏在花梁膝上,好像是害怕一般微微的发着抖,“这就是花老板的要求?”

“怎么,大帅不同意?”花梁葱白样的手指搭在夏喻的腺体上,温热的指尖让夏喻眼皮一跳,呼吸急促,温暖的胭脂味缓缓的扩散开来。

花梁手下放轻力道揉捏了两下,他的手法实在娴熟,手也很软,柔若无骨一样,揉的夏喻脸颊飞上两抹红。

“大帅可以试试临时标记再决定,”花梁说,他揉捏夏喻腺体的手上移,另一只手抬起夏喻的下巴挑向顾延,夏喻绯红着脸,怯生生的看顾延,“我想,夏喻不会让大帅失望的。”

不愧是春衫楼的头牌,倒真是一副受alpha欢迎的模样姿态。

“花老板还有别的要求吗?”顾延喝了口茶,抬眼继续问。

“没了,另一个还没想好。”花梁拇指擦着夏喻嫩白的脸,垂着眼没对上顾延的目光,“大帅宽容,容我再想想。”等顾延打下了棉城,手里权势更大了,他再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要求能提。

顾延放下茶盏,扬声冲外面说,“长明。”顾延的副官进来了,顾延点点下巴,“带下去。”

花梁把夏喻扶起来,手轻轻的一拍夏喻的背,轻声低语道,“去吧。”

夏喻红着面孔流连的看了花梁几眼,跟着副官出去了。

顾延看着这缠绵的样子笑了声,“花老板,这当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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