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静静地搂着他,以沉默来陪他。
苏淮安的身体太差,很快就又晕了过去。
千羽将人放回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才端着一口都没有动的粥,走了出去。
一出门,却见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弯腰行礼道:“尊上。”
泽祀撇了一眼他手里的碗:“还是没吃吗?”
“是。”
“他的伤呢?”
“反复感染发烧,还没有好的迹象。医师说是因为他的情绪不太稳定,还有,不好好吃饭。”
泽祀闭了闭眼,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只是道:“下去吧。”
他说完,便走向了房间。
千羽是该走了,他一向遵守尊上的命令,但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打错了,并未离开,还问道:“恕属下无礼,属下实在不明白,您到底要做什么?”
千羽原以为泽祀应该是不相信苏淮安的,但他在苏淮安晕倒期间,每天都会过来。
若说他相信苏淮安,又为什么要那么快地杀了双儿,还将苏淮安赶到了这里?
他想不明白。
泽祀显然也没打算给他解惑,他只看了千羽一眼,千羽立刻明白:“属下不该问。”
泽祀没再理会他,转过身,手指一抬,大门便缓缓的合上。
他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已睡熟,只是仍可看出睡得不安稳,手紧抓着被子,额上满是冷汗。
泽祀坐到床边,伸出手,帮他擦去额上的冷汗。
双儿死后,淮安愈发频繁地做噩梦了。
他低下头,轻吻苏淮安的额。
“快了,”他说,“再等等我,淮安,很快就好了。”
......
温醇有些忐忑地走进了正院。
骞岩让他拿令牌,他不得不拿。
这几天,他每天都来正院,但每次都被守卫拦在外面。
即使他求守卫去通报,得到的回答也是尊上在忙,不便见人。
但今天,尊上竟然破天荒地要见他了。
他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自己右手小臂上的那道伤疤,确定被掩藏得完全没有痕迹了,才走了进去。
但刚一进门,他便愣住了。
他上一次过来到现在不过五日,正院却完全变了模样。
屋内是刺鼻的酒味,价值连城的摆件、稀有的花草和着酒壶全被摔碎在地,整个屋子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