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宋靳会说那样的话……
这样思路清晰,文采并茂,含蓄哀婉,惹人心动的情信……哪里该是一个刚刚受过折磨还失去了孩子的人能写得出来的?
而且,在这信里,她还一直用旧日情分作伐子,试图勾起燕璘心中对她的爱意,叫他放下一切带她离开这个火坑。
想起昨日楚晚玉颤巍巍地握着笔,满脸惨白,一脸凄楚绝望地写下这封信的样子,阿枣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被骗了?
也不是,楚晚玉被成王折磨,失去孩子的事情都是真的,这个她骗不了她。
可……从这信上能看出来,楚晚玉也绝对不是她昨日看到的那样简单。
仔细想想,她对她来说不过一个没有多熟的生人,可她却愿意把这种一不小心就会名声尽毁的事情交托给她……
当真只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赌上一赌吗?
如果没有打探过她的底细,查探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确定她会心软,她还会这么做吗?毕竟,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与燕璘私下是认识的。
拨开同情怜惜的迷雾之后,思路便越发地清晰了起来。
阿枣撑着下巴坐了起来,心里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荒谬可笑之感。
幸福的日子过久了,她竟也松懈了。
虽然昨日她并未完全相信楚晚玉的话,也没有答应一定会帮她将这荷包转交给燕璘,可她是确实是相信了楚晚玉说的和燕璘有关的那部分往事,且对这对苦命鸳鸯生出了深深的同情。
毕竟有燕璘的态度在前……
如今想来,那些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否则宋靳的反应不会那么大,而且……
昨晚她以为宋靳说的那句“楚晚玉配不上阿璘”,是因为楚晚玉已经嫁过人的身份,可认真一想,宋靳根本不是会在乎身份的人,她昨晚也是急糊涂了。
所以……
只怕是那楚晚玉有问题。
至于究竟是什么问题,她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怕是要等晚上宋靳回来才能知道了。
阿枣叹气,将那信装回荷包收好,顺手塞到枕头底下,而后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
或许楚晚玉对她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想找个不会轻易被成王发现的人替她传一下消息,但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还是叫人有些不快。
更何况还有这封信……
纵然在黑暗中渴望温暖,在困境中渴求希望是人之常情,可她这样试图利用旧情,鼓动燕璘为她放弃一切带她走的做法,阿枣还是无法苟同。
人可以自私,但不能卑劣。
起床陪平安吃了早饭,又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阿枣便背着药箱出了门往千金堂走去。
哪想才刚走到千金堂门口,便碰见了一袭白衣,英美非凡的姜无双。
“师姐,你怎么来了?”眼睛一亮,阿枣快步跑上去勾住了姜无双的胳膊。
“进去说。”
阿枣忙点点头,带着姜无双飞快地走到了千金堂后院,这才低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师姐?师兄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怎么样了?”
岑央自进了皇城禁军之后便很少有消息传出来,阿枣心里不免担忧,这会儿便忙问道。
“还可以,他成功接近谢云了。”姜无双神色不变,显然岑央行事还算是顺利。
谢云十三岁就随其父进入了皇城禁军,如今是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