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身边的死士护卫,亦是抽出了佩刀准备抵抗。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祁野则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长枪,似有些难以置信一般,这竟然是他母亲留下的东西。
他母亲在他六岁时便离世了。
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模样,只知道母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他隐约记得有一回,母亲在后院里用一根木棍当做长枪,耍了一套十分利落的回马枪。
他觉得,那般英姿飒爽的母亲好看极了,可母亲却不让他告诉父亲。
后来,母亲偷偷地教他练枪。
他学的很好,便忍不住的在父亲面前炫耀了一番。
他以为,父亲会为他感到骄傲,却不料给母亲带来了灭顶之灾。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日,平时性格温和父亲勃然大怒,直接将母亲囚禁在了房间里……
后来,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耍花枪,母亲也不愿再见他。
有一回,他实在思念母亲,便偷偷地隔着窗户想见见母亲。
然却见母亲如同犯人一般被一副沉重的脚镣锁在床榻上,衣不遍体,双眼无神,仿若傀儡一般。
不久后,母亲便在房中自缢了……
临终前,不曾同他说过一句话。
从小父亲便教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即便毁掉也要不惜一切得到!
否则便会错过机会,得不到就是废物!
父亲教他的爱是掠夺,他以为爱一个人便是占为己有。
直到州叔叔离开他后,他才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其实,州叔叔教过他如何去爱一个人。
可他当时并未在意,待到醒悟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麻痹自己将错就错,至少还能将州叔叔留在身边!
是啊!
既然已经得不到心了,那么便只能留住人了。
祁野握紧手中的长枪,正欲接下挑战,便听马车内传来一阵抑制不住的咳嗽声。
阮知州从马车内钻了出来。
他看着不知何时两鬓发白的父亲,不远万里为他操劳奔波,心中愧疚难当。
“父亲。”
这一声父亲似有千斤一般压在他的心头,因为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唤了。
“州儿,跟为父回家。”阮老将军见儿子脸色很不好,曾经的铁血将军,此刻眸光浑浊,就连声音也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