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勒马起立躲过,却不料又再次预判错了对方的目标。
马儿前蹄抬起的瞬间,被她手中的长枪快狠准的用力贯穿,几乎将马儿直接掀翻在地,祁甄整个人也跟着“啪”的一声滚落下了马背……
“你输了!”江婳眸光凌厉,浑身是血的端坐于马背上。
她手中的红缨枪指着祁甄面门,距离不过一指宽。
这一幕令两军都震撼住了。
起风了。
祁甄狼狈的昂躺在地,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犹如枯槁一般遮住了他的本来的面貌。
唯有那双矍铄的眸光中,清楚的映入江婳冷酷肃杀的面容。
他仿佛又看到了三十年前,那名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下一刻,马背上的女将军倏然栽倒在地……
舟舟,我可能不能跟你大婚了!
——————
此战,说是北疆赢了,却也输了。
祁甄虽未受什么伤,却被当众夺了发冠,还被一名初出茅庐的小女子打落马下。
正如江婳所言,若不是他穿了软猬甲,未必能毫发无损。
此战,说北朝输了,却也赢了。
江婳虽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却灭了敌人的威风,大大的鼓舞了士气。
在北朝士兵的心中,他们赢了!
——————
此战不过半日,便传遍两军军营。
祁甄倍感耻辱,故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回营地整顿后,立即召开了集会,决定今晚开始攻城……
另一头。
军医正在全力救治江婳。
江婳身上多处伤势,最为严重的便是肩膀和腹部的伤口。
肩上还不致命,只是腹部的伤口实在太深,军医也无多大把握,故只能先止血。
阮老将军见此眉头紧蹙。
江婳是被疼醒的。
她有些话想说。
准确的说,她有些话想托阮老将军转告父母和舟舟,因为她感觉自己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
阮老将军安抚她道:“你别多想,军医并未说救治不了,况且你舍得丢下他们吗?”
江婳自然是不舍的。
她答应了舟舟,此战结束后便会去亲自接她,还答应了下个月要与她完婚,甚至连她们的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真的好遗憾……
可她此刻真的好累,好像一闭眼便会永远的沉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
“阮老,将军,我恐怕,不行,了。”
阮老将军闻言,喉咙像是吞了铁砂一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