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阡陌下意识的解释:“需要一味药草,药铺和库房都没有,所以去了一趟山里。”
这样就很合理了……
“是吗?”阮知州的语气似有些狐疑,而后道:“下雨天山上路滑,下次缺什么命管家从其他地方调过来便是了。”
阡陌闻言,有些受宠若惊的颔首:“好。”
“这些时日,有劳你了。”
“这是阡陌应该做的。”随之岔开话题道:“今日的药……”
“喝过了。”
“公子这么晚了,睡不着?”
“有点,可能是白天睡多了。”
“那明日若不下雨便去庄子里走走吧!出门散散步于身体有益。我听闻,皇夫研究出了一种叫麻将的玩意儿甚是有趣,用来消磨时间也是好的。明日,我再往汤里添一味安神药,喝完便能睡个好觉了。”
“好。”
阡陌见他如此配合,不由松了口气,又见他起身朝着桌案走去,似要喝水。当即上前制止道:“茶水凉了,你胃不好,我去厨房重新煮一壶过来吧!”
他说着转身朝外走去,还不忘将门带上。
夜里渐渐寒凉了……
阡陌很快便回来了。
家里有病人时常需要用到热水,所以炉子一直都是烧着的。
他特意换了身长衫,但靠近时依旧难掩身上那股子腥冷的寒潮。
阮知州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另一只手拿着一本《礼记》,这还是他十岁左右看过的。这两日因身子不适困在房中,闲着无聊便翻出来看看。
阡陌沏好茶水递给他,他并未立即接过。
“放着吧!”
阡陌犹豫着想说什么,又担心自己逾矩,正欲告退却听对方突然问:“你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
阡陌自然不难听懂对方口中的他,是指谁。
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阡陌自小被当做亲信培养,跟随至今已有十余载。”
“是了。当年,我在祁王府武功被废,筋脉寸断还是你救的。”
阡陌闻言面色微变,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年若不是他,他或许早已解脱……
今日突然提起主子,莫非是在警戒他什么?
果然,阮知州接着道:“家里的书都看过了。我身体不好,明日你帮我去寺庙寻两本《佛经》来看看吧!”
“佛经?”
“嗯。你主子杀孽太多,便当是替他超度了。”
阡陌:“……”
若说之前他还不懂对方是何意,那现在便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此生已经心如止水,那一段感情终究是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