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来迟了。”黑衣人跪道。
“是挺迟的。”那日,他不知被什么人一路追杀,又冻又饿的弥留之际,为了保命只能冒险去拦马车。
若不是他命大,这会子坟头已经长草了。
“属下该死!”
“行了!有一件重要的事,你立即去办。若是办好了,此事既往不咎,若是办不好,提头来见。”
他语气淡漠,丝毫不觉得杀个人有什么不对。
黑衣人闻言,当即颔首:“是!”
祁野看着门口的方向,方才裴青倒是提醒他了。
“我需要一个身份。”
很多年后,祁野最后悔的便是这一开始的欺骗……
“主子,您不离开吗?”黑衣人下意识的问。
祁野一记冷鸷的眸光瞥去。
黑衣人当即垂眸:“属下越矩了。”
祁野沉默了会儿,突然自言自语般的道:“我碰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反正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那个人。”
说起来,也是巧,竟然都姓阮……
黑衣人正要退下,外头便传来了敲门声。
“阿野,你睡了吗?”
是阮知州的声音。
祁野敛眸示意了一眼,那名黑衣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闪身快速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之中……
祁野将窗户关好,才去开门。
他面色上的冷鸷一扫而空,换上了七岁孩子该有的模样。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睡着了吗?”
阮知州看着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微微蹙眉:“不是让你乖乖吃饭吗?”
祁野有些难过的小声道:“想等州叔叔回来一起吃。”
“我已经吃过了。以后,我忙的时候,你不必等我。”说罢!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果递给他:“呐。”
祁野看着他掌心的饴糖,有好几块:“给我买的?”
“不是。别人送的,我不吃糖,给你吃。”
祁野:“……”
“听说很好吃的,你尝尝。”
祁野勉为其难的剥了一颗含在口中。
阮知州问他:“甜吗?”
“甜。”
……
后来,阮知州每次回来,都会多多少少的给他带些‘他认为’孩子爱吃的东西。
比如糕点,瓜果,小吃,有时候是一些看起来有趣的小玩意儿。
祁野也怀疑,他是把他当儿子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