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把自己留在这里当人质?”康休和黎臻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也不算是人质。”沈时好笑道,“你们这里有这么多珍贵药材,风景也非常好,我只来这几天是看不够,那我干脆就在这里住多一阵子。”
“让商姑娘跟你们一起去吧,有她带路,你们才知道怎么伸冤。”沈时好说。
康休站了起来,拍着胸膛保证,“沈东家,你是个仗义的人,你放心,如果我这次去南岭找那个什么王,他真的能给我们伸冤,我就跟你做生意。”
“去开商行!”
黎臻瞪他一眼,“你就这么相信她!”
“你就是容易相信别人,才会害死黎豆!”
康休闭上眼睛,“不是我害死黎豆的。”
“她是为了救你!”
“黎数,阿姆是为了全族,姓曾的要逼她说出我们有多少兵器,他们要来抢我们的地盘。”康祐叫了起来。
康休将当年的真相告诉黎臻,“这么多年不跟你说,就怕你这个脾气会坐不住,要是跑去南岭报仇,你也只是有去无回。”
如今潘国良死了,他才敢将真相说出来。
黎臻气汹汹地来,浑浑噩噩地离开。
第二天的时候,他还是决定跟康休一起去南岭。
不管怎样,总要为他妹妹的死做个了解。
……
……
李煦想要缩减各地军营粮草,兵部和所有武将都激烈反对,最终的结果是不但要缩减粮草,连各地士兵都要减少三分之一。
这些年来,在摄政王的治理下,锦国海晏河清,外敌不敢侵犯,海寇也剿灭了,小皇帝大概觉得不需要再花那么多银子养着闲兵了。
沈修则回到家中,在花园看到正在教着孙子练剑的父亲。
阳光下,父亲有些花白的发丝折射出银白光芒,挺拔的背似乎也弯了一些。
父亲老了。
特别是在皇帝颁布缩减粮草和士兵的政策之后,沈云峰独自一人饮酒到天亮。
沈修则知道,他是在悲痛,愧疚。
他愧疚无法护着余州的沈家军了。
“父亲。”沈修则强忍心中酸涩,抬脚走了上前。
“阿爹,祖父送了我一把剑。”沈贯铭看到沈修则,开心地跑过来。
沈修则将儿子抱在怀里,从怀里拿出信,“南岭那边来的信。”
“小皇帝要大婚了,你倒是闲了些。”沈云峰接了过去,没有立刻打开看。
“父亲,你是不是想带铭哥儿去南岭?”沈修则低声问。
“我的确这样想的,但铭哥儿说你的儿子,你和儿媳妇若是不同意,我也不好强迫。”沈云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