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的话,家里也不会花那么多银子将他送到县上的医馆里。
只是可惜,送去那会儿已经有些迟了,几名医馆的大夫都说治不好,只能尽力而为。
“这回多亏你了,”董念望向阮祺,目光带着感激,“你昨日才刚成亲,你大伯今日就有好消息传来,可见是借了你的喜气。”
董念原本是不信冲喜那一套的,却没想到居然这般灵验。
嗯?
阮祺懵了,想问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等会儿我去县里看你大伯,正好也瞧瞧这边有什么缺的东西。”董念帮他理了理碎发,声音忍不住愧疚。
“委屈你了,我看那仆役今日也没回来,估计是已经跑了,你只管照顾好自身,至于你那新郎君……他最后能如何,也都是他自己的命数,咱们问心无愧便好。”
伯母急着去县里医馆,又嘱咐他几句便离开了,留阮祺独自在房里发呆。
虽然还没有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大伯有救了总归是好事。
清理了前院的杂草,阮祺不敢离家太远,索性提了鱼竿出门。
这鱼竿就摆在柴房里,估计是旧宅前主人留下的,阮祺也是忽然想到鱼汤能给病人补养身体,正好闲着无事,便想去河边碰碰运气。
当然,钓不到也没关系,眼下已经开春,村子里每日钓鱼捞鱼的人不少,到时可以花钱买上一条。
鱼肉不如猪羊肉贵,那种够炖一锅的草鱼才不过三四文钱,便宜又实惠。
旧宅门前便是芜水河,阮祺刚将鱼竿架好,就见钱婆婆远远从河畔走来。
“祺哥儿钓鱼呢,这么大的太阳,怎么不到树荫底下去?”
钱婆婆已经年过六旬,满脸褶皱,说话时转动着眼珠,不时偷瞄阮祺身后的旧宅。
知道对方只是好奇,并无恶意,阮祺腼腆笑了笑。
“树荫离院子太远了,家里郎君还病着,我怕他醒来后找不到我。”
家里郎君。
钱婆婆还想再问,忽然见阮祺手里的鱼竿动了动。
“哎呦,有鱼上钩了!”钱婆婆连忙叫。
阮祺下意识收起鱼竿,就见一条河豚活蹦乱跳的挂在自己的鱼钩上面。
不是。
阮祺有点懵,他还没来得及放鱼饵呢,怎么就上钩了。
“这是河豚吧,”钱婆婆也顾不上闲话了,赶忙凑了过来,“好肥的河豚,你要吗,不要的话卖给婆婆吧。”
的确是河豚没错,圆滚滚的,白肚皮,抓在手里能涨成一个球,过年那会儿的河豚一条能卖大几百钱,现在虽然没那么珍贵了,但七八十文总是有的。
钱婆婆儿子在常渊县生活,刚好有县里酒楼的门路,知道哪里高价收河豚的,商定好之后,欢天喜地从阮祺手里买了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