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夫人不是蛇吗?这也算海鲜吗?”
很显然,对于周离这种颠佬,只有唐莞这位颠姥能够第一时间跟得上他的节奏。
“这是海鲜的问题吗?”
岑姝惊愕道。
“红酒是什么酒?”
一旁的诸葛清下意识地思考了起来,岑姝看向她的目光顿时复杂了很多。
道长,你别,我害怕。
实际上,在和周离一行人前往太营之前,岑姝对道士的感官不是很好。道士这种职业无论是历史还是故事中都是降妖除魔的典范,一天到晚不抓俩妖怪修个锁妖塔都感觉不称职一样。虽然龙虎山是出了名的不管事,但诸葛清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岑姝一个妖怪最开始对她没好感也是正常的。
直到她发现诸葛清可能是除了云白白之外最后的正常人。
但是···
看着和周离讨论用红米酿的酒究竟算是米酒还是红酒的诸葛清,岑姝开始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以后会不会也变得不正常啊?
就在岑姝心中开始天崩地裂之时,周离已经端着一杯葡萄酿,带着虚假且不真诚的笑容向着楼上走去。一旁的唐莞则皮笑肉不笑地端着另一杯葡萄酿,跟随周离一起前行。
作为一个就差把阶级俩字写脸上的宴会,一共九层的金絮雕楼显然是不会让每一个人都往上前行,至少你得有自己的身份。
汉王此时正在四楼,和他站在一起的皆是达官显贵,至少是不会有二三十岁的毛头小子。
三楼则是层次略微低一些的人聚集在一起,但他们都有各自的官身,而且都有家族背景做支撑,也算是有一定的势力。
二楼就开始一般了起来,江湖人士、太学夫子、高龄年长之人,这些人有点地位,但不多,也不能让他们和一楼的土狗们厮混,所以就安排在二楼。
至于一楼···
说过了,一群土狗。
被唐莞一脚踹出了弱智的刘思也是土狗之一。
所以,在大明这种封建制度的背景下,一个在一楼的人很难心安理得地向着楼上走去。身份、地位和能力决定了太多东西,也将这些人束缚在了自己该有的楼层。
周离不算。
唐莞也不算。
身后跟拍的诸葛清也不算。
三千营的伍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几辈子的孽,今天无数个活中偏偏选中了看楼梯这个破活。
其实一开始他还是美滋滋的,相较于夜里来夜里去的同僚,自己只需要看一看楼梯,遇到不懂装懂或是真不懂想要上楼的人伸个手阻拦一下,就算是恪守职责了。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在遇到周离时戛然而止了。
这一坨。
不对,这两坨到底是什么玩意?
“敬酒?”
伍长呆滞地看着周离,还有他身边的唐莞,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些什么。
“对啊,人家汉王大婚这是喜事,我必须得去敬个酒埃”
周离理所当然道。
不是,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这是汉王大婚,不是街边办喜宴,随十个大钱的份子就能进去混吃混喝。
这伍长刚想说些什么,然后他就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劲。
能参加晚宴的,一般都是智力达到了正常人的平均水准,至少不会太低。一个人要是能在这种场合中做出这种极度抽象的事情,往往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对面纯属没事找事,完全是没屁搁楞嗓子,剑冢中的剑冢,畜生里的畜生。
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伍长是有眼力见的,这种长相还算俊秀,身边带着气质和容貌都为上佳的公子还不至于如此无聊,以整烂活为乐。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