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已是闹腾得鸡飞狗跳,屋外也是教人胆战心惊。
雪魄已经在外守了一个晌午,时刻注意着那道士的动向,但百密总有一疏,他略一晃神,道士便不见了踪迹,竟是跑到窗前吓唬自家主人去了。此后,雪魄更是不得一瞬放松,与道士是随走随停,在结界之内死死盯住他。
这时恰是花花出来,见道士似干尸般立在一边,只有眼睛偶有转动,而雪魄也静静地钉在一处,两者对峙已久。花花眯了眯眼睛,站到雪魄身后,轻声道,“诶,你见他念咒了吗?”
雪魄不敢有丝毫松懈,眼神不动,惟有嘴边微动,“没有,自刚才走到屋后,回来再也没动。”
花花心中有所疑虑,不知他玩的什么把戏,又道,“那符你找到了吗?”
雪魄道,“不曾,一直没有出现,不知掉在哪里。”
花花道,“此非寻常物,我们在找它也在躲,但寻不到的话,终究是个隐患。我们万事小心为上。”
雪魄道,“好。”
花花点了点头,见雪魄在屋外守了这么久,他转了转眸子,道,“你进去歇息一会儿,万一主人需要帮忙你帮他一把。这里我来守着就好。”
雪魄微微皱眉,道,“你看得住他吗?”
花花心道这臭嘴这么多年都治不好,便也不屑道,“你方才不也没看住,教他跑到后边去了么!”
雪魄听了微微一哼,道,“随你!”便返身进屋,留了花花一人在外。一进屋,便听里头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呻卝吟声与抽泣声,他不由耸了耸肩膀,看见窝里昏睡的兔姐与一地的脏污。“洁癖好宝宝”雪魄叹了口气,只道进了屋也没得休息,寻了块抹布擦起凳来。
花花一人站在院里,看了看道士,见他直挺挺地站着,便自一旁搬来一张小板凳坐下,两只小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盯着那道士。
两人对峙了一阵,花花忽地道,“道士,你不累吗?”
那道士闭了闭眼睛,扫了下拂尘,道,“你们这些妖精,化作人的模样时不是孩童便是少年,莫不成,还以为我等除妖之人会对你心软不成?”
花花放下手来,直起小小的身子,甜甜笑道,“非也非也。即使套了这副皮囊,恶徒杀人之时,也会看你的模样吗?”
道士道,“善恶自有天命。你等为妖,便是恶的化身,注定无从好报。”
花花嗤笑道,“可笑!里头那人鱼,皆是娘生爹养,在他爹娘眼中,他不过为一幼子,何来恶之说?”
道士则道,“无量寿佛。有其父必有其子。自他未曾落地时起,善恶便已注定。”
花花听了这话,蓦然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燃起,烧得他心口火辣,双拳握紧,喉中竟有千万句说辞似要喷涌而出,不将对方说得吐血三升誓不肯罢休一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