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修所‘看’的方向极为精准,几乎跟他面对面对视一般。
疏白强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沉静地回视,脑中不断思索着对方是怎么发现的?这少说也有数千米的距离。
但很快,靳文修就收回了视线消失在了疏白的视野,而高坡上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疏白戴着眼镜许久没能回神,半响后才慢慢将眼镜摘了下来。
靳文修......
他眉峰轻拧,眸中有挥之不去的复杂神色。
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去自己的床头柜中翻腾了一下,在第二格柜子的最里面翻了半响后,他神色略显凝重。
徽章不见了,童笙进了他房间。
在用望远镜看到那枚徽章时疏白就觉得眼熟了,仔细想了想才记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东西,只是一直被他放在角落积灰。
疏白沉默片刻,又从怀里摸出了靳文修递给他的灵川雪水,他看着右上角的‘正’字,指腹轻轻在上面摩挲过。
太多年过去他其实记不太清了,所以靳文修递给他雪水时他完全没印象,直到看到徽章,再联想这个‘正’字。
好像是几年前,他将雪水给了一个侍从,而侍从回了他一枚徽章。
是靳文修?那侍从也是靳文修?
疏白顿时萌生一种荒谬感,但很快又思索起别的怪异之处。
童笙为什么知道徽章的存在又为什么找靳文修,而靳文修为什么动手又为什么将雪水给他。
还有一点,童笙是怎么进他房间的。
他拥有自己房间的最高权限,在今晚景斓强制在宫廷中心更改权限之前,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景斓都是进不来的,那童笙是怎么做到的。
疏白有点想不通,他坐在床边静静地捏着雪水瓶,温热的手在冰凉的瓶子上印下淡淡的雾气,他忽然想到刚才戴着望远镜时,靳文修与他的那个对视。
太敏锐了......
没有沉浸在思绪里多久,门口突然传来‘滴——’的一声,下一刻房门直接被推开,只见景斓沉着脸走了进来,门在他身后被关上。
“疏白,你跟我说实话。”景斓一步步走近,冷声道:“你跟靳文修是什么关系。”
疏白眉峰轻拧,淡淡道:“我不认识。”
景斓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只是脸上的怒气越发明显,他将一枚东西甩到疏白的脚边。
疏白定睛一看,正是那枚被偷走的徽章。
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感觉。
疏白神情平静地将徽章捡了起来,“童笙跟你说了什么。”
景斓看他这副样子,只以为他被发现后并无所谓,顿时更加恼怒,“你不如说说自己做了什么!”
“我说了,不认识。”疏白站起身,一双银白色的眸子冰冷地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