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朝臣诧异的目光如箭一般射向淮琅。
淮琅嘴角都有些抽搐:“……”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到底是谁丢尽皇族颜面,明明不是他做的,可为什么就是觉得好丢人呢??
刘寅微愣:“……”
定王殿下为了让众臣死心,竟说出如此荒谬之言……
刘清昼:“……”
不让别人说,自己倒时时挂在嘴边。
殿中跪着的一干文武,直愣愣的看着呆在原地的淮瑾,皆都面目凝滞,安静如鸡:
定王殿下好男风???
场面安静了片刻,刘寅率先看向淮瑾,满眼不忿:“陛下,定王久居落霞谷,他私下作风您如何得知,万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平白污蔑殿下清名。”
一己之私这四字,刘寅咬字极重。
就差指着他的脸说身为皇室之子,却如此不负责任,为求安逸,竟置皇家脸面于不顾,当着满朝文武胡言乱语。
也只有他敢在御前质疑君主言论,毕竟他老人家到底是帝师。
上谏天子,下压群臣。
淮瑾墨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看向刘清昼,淡然开口道:“朕是不是污蔑,刘编修最清楚不过了。”
殿中群臣听得此处,皆面色古怪的看向刘清昼:
定王好男风,刘编修为何最清楚??
刘寅正在气头上,还没想到这一层,他看向自己儿子:“清昼,你来说。”
刘清昼被淮瑾的话顶上风口浪尖,吸引了无数带着探究的目光,这些目光中或惊讶,或好奇,让他如坐针毡。
一股热意浮上脸颊,他目光有些闪躲道:“陛下确实所言非虚。”
看着他这番模样,刘寅愣怔了一瞬,似是反应过来什么,立时便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清瘦的身形摇摇欲坠。
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淮瑾,又看看自己儿子,脑中猛地急痛欲裂。
淮瑾坐于高台之上,看不清刘清昼脸上的红晕,只看到刘寅左右摇摆的脑袋,对他这反应有些莫名其妙。
不就是说句实话吗,有必要这么……
“咚!”
刘寅晕倒在殿中的身影,将淮瑾的思绪一下打断:
“快宣太医!”
刘太傅骤然晕倒,宫宴也进行不下去。
今年的年夜宴,群臣没品尝到宫中美食。
他们吃了一肚子的瓜,个个肚滚溜圆归了家。
淮瑾的旨意没能执行,他揪着淮琅的耳朵,往宫门外走:“我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是吧,谁让你去落霞谷的?”
“哥,轻点……”淮琅歪着头,也不敢反抗,“我就是去问问他愿不愿意来京中,他自个走路不稳摔倒了,不关我事啊。”
淮瑾加重力道拧了一下:“不是你胡闹,他能将胳膊都摔折了。”
到了宫门口,淮瑾才收了手,他捡着要紧的话嘱咐了一遍:“南诏的事我会想办法,刘清昼……就让他在翰林院当差。”
话落,淮瑾又对暗红幽长的宫道喊道:
“乔篱,复印开朝前他要是能站着出宫闲逛,你就自己去刑罚堂领鞭子。”
淮琅闻言,立即像牛皮糖一样扒上去:“皇兄,别打了,我一年到头就这几天好日子。”
“折子堆成山,你还想有好日子。”淮瑾踢开他,纵身上马,“我下次回来,若是还看见你这副模样,这辈子就别想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