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骤然起身,手中长剑出鞘,龙吟之声未绝。
泛着寒光的剑已闪电般穿空而去,剑锋入木,刺进了窗沿中。
他的眼神变得阴戾:“若是他知晓,我必会杀了你。”
石头“咚”一声落入湖中,水花四溅,吴尧顿感心满意足。
皎洁的月光照进屋里,他隐在黑暗中。
江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跟白日那个谦和有礼的青年相去甚远,像是黑暗中露着獠牙的恶鬼。
吴尧看着身侧颤动的剑柄,轻声笑了笑,他取下长剑,剑尖斜斜挑起,在月色下映出冷光。
长剑脱手而出,又滑入了剑鞘。
吴尧懒懒的扔下一句后会有期,就翻出了窗沿。
屋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江瑀将剑放到床边的桌上。
他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虎口,一张脸已惨白如纸。
那一剑既是警告,也是试探。
若不是他身无寸缕,说什么都会跟这人斗上一斗。
三番五次触及他的底线,真当随便来个人都可以威胁他吗。
窗棂将朦胧的月光阻隔在外,江瑀叹了口气,从经书上撕了一页纸。
淮瑾回来时浑身湿透,他洗漱之后便把江瑀搂在怀里,低头嗅着他的味道,江瑀察觉到他身子在微微发颤,似在极力忍着什么。
淮瑾等了许久,江瑀也没说话,只任由自己抱着。
他体内的燥热平复了一些,呼吸还是很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阿瑀,可有话跟我说?”
江瑀听到这话,心底顿时涌起一阵密密麻麻的苦涩。
他知道瞒不过这人,本也打算主动说,可心底总抱着一丝期待。
“你明知会有人来,为何……”
“阿瑀别生气,我是怕你贸然动手,伤了自己。”
淮瑾咬着他白皙的颈子,齿列微微摩挲着软肉,缓了一会才接着说:
“吴尧是南诏的人,他们藏得深,我派了人去查,可是一直寻不到他们的踪迹,这次他们既然自己露头了,能将计就计是最好的。”
桌上燃尽的烛火垂死挣扎般跳动了一下,紧接着屋内陷入一片昏暗。
江瑀眸光微转:“我若是也将计就计呢?”
淮瑾从颈窝里抬起头,神情微寒:“阿瑀会吗?”
江瑀摇了摇头。淮瑾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听江瑀平淡说道:“我不知道。”
他撑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江瑀:
“你没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