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不用驭马,乐得自在,从包袱里捡了一个小酒坛出来。
小心翼翼的拍开泥封,才发现里面装的都是糖。
他低声嘟囔了句:“小气。”
乔篱笑了两声,说:“船上有南阳好酒,待会装满你的葫芦。”
“这还差不多。”乔希嚼着芝麻糖,又往后递了一颗。
乔篱俯身接过,唇边是乔希晒黑了不少的后颈:“东奔西跑查消息,可比杀人辛苦多了,不后悔吗?”
“后悔个屁。”
乔希抓了一把糖塞进腰间的衣兜里,将酒坛放到包袱里收好。
他抢过缰绳,用肘子怼了一下乔篱:
“离远点,热死了。”
乔篱撑着他的肩,往后挪了挪,说:“再喂一颗,中午都没来得及吃饭。”
“自己拿。”乔希满心念着好酒,鞭子扬得急。
乔篱像个瞎子,在颠簸的马背上,摸了半晌都没找到兜口。
树下摆了桌案,小安子将烤好的猎物与温酒一起送过去。
江瑀倚着凭几,手上逗弄着小麻雀:“我想吃冷酒。”
淮瑾看着他眼中郁色,暗暗猜想江束写了什么:“乔希教了你那么多不着调的,就没说吃了冷酒会凝结在内?”
“没有。”江瑀瞥着他,眸色幽深,“不着调的确实教了许多,比如说要对同门好。”
“这个倒是教的不错。”淮瑾抿着嘴笑,吩咐人取冷酒,“不能喝多了。”
江瑀没应声,眺望着远处的旷野:“上次钓鱼,吴尧传信让我赶紧动手。”
淮瑾放下酒壶,挪到他身边:“那师兄会动手吗?”
“药包都被你拿走了,我怎么动手。”江瑀睨了他一眼,执起杯盏一饮而尽。
“也是。”淮瑾仰躺在草地上,头枕着江瑀的腿。
树叶间浮沉的光影有些刺眼,他扯了江瑀的袖子盖在脸上,问:“阿束那边可是有什么麻烦事?”
“没有。”江瑀想了一会,“他有麻烦事也不会告诉我。”
淮瑾翻过身,侧头看着他:“那你怎么不开心?”
江瑀将小麻雀放回桌上,用帕子擦了擦手,捏着他的双颊左右摇晃:“谁让你名气大,断袖的事情传的满天飞。”
淮瑾被捏的唇珠翘起,他抿了抿唇:“年终宴上有人背锅,就一并说了,省的我亲自丢脸。”
江瑀道:“丢脸的事别人怎么替得了?”
“怎么替不了,等我回京的时候,这事风头就过了。”淮瑾捏过他的手,放到眼睛上,在指间的缝隙里偷笑。
江瑀修长的手指向下滑,抵进他口中,垂眸调侃道: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刘家郎君就遭殃了,被你连累得媳妇都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