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分开了,抗议的喵喵叫了两声。
江瑀顶不住这掠夺意十足的目光,侧首看向葡萄。
小狸奴透澈似琉璃般的双瞳,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淮瑾轻笑出声,俯身用鼻尖蹭了他一会儿,便抱着人转过回廊。
他吩咐廊下逗鸟的小安子去唤乔篱,随即进了屋,把江瑀放在榻上。
曹如锦拎起跟在后面的葡萄,取了湿帕子擦净小狸奴的四肢,才进屋递到淮瑾手里。
片刻后,乔篱掀帘进屋,隔着纱帘在外间行礼。
淮瑾放下手里的账簿,问道:“刺杀的事查的如何,可有其他发现?”
乔篱敛眸,说:“留下的两个活口,都再次审问过了,还是和之前的回答一样,说是南诏派来的,为报上次愚弄之仇。交代出的上线跑得太快,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没了踪迹,密林中放冷箭的人在往南诏逃,落霞谷的人正在追捕。”
江瑀揉了揉葡萄毛茸茸的脑袋,将它递给曹如锦,吩咐抱下去喂些肉羹。
竹帘停止晃动,江瑀往外间看去:“师兄,麻烦将那两人带来。”
乔篱面有异色,看了淮瑾一眼,后者抿着唇正要说话,就被江瑀轻声打断:
“不行吗?”
“当然可以。”淮瑾双眸眨了眨,有些无措,“就是他们下手有些狠了,那两人有些疯癫,嘴里不干不净。”
江瑀道:“无事,带来吧。”
乔篱做事细心,人抬进屋的时候被堵了嘴,放下担架后,他便领着属下出了屋。
地上苟延残喘的二人血肉模糊,不过几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就在房中弥漫开来。
江瑀扶着桌案下了软榻,将窗户都打开,才踱步走到面目狰狞的二人身边。
千刀万剐不拘从哪开始,两人的脸颊肉都被削掉了不少。
他用脚尖拨掉二人口中塞的破布,靴面蹭到了些血迹。
两人疼得浑身抽搐,其中一人双眸怨恨的看着江瑀:“狗杂种,孽畜,约定好的事出尔反尔,活该被人操,你的报应在后头呢……”
淮瑾下了榻,疾步上前踹翻满嘴污言秽语的人。
江瑀见他还欲动手,忙将人拦住,双眸无波无澜的看着地上骂骂咧咧的人:
“要想求个痛快,也不必激怒我,如实回答问题就好。”
未曾骂人的那个满脸愤愤不平:“还来这套,我们都交代完了,你们何曾信守承诺给个痛快。”
“哈哈哈哈……陈猛,你跟个脱了裤子卖屁股的玩意儿讲诚信,我哥就是被他坑死的,老子就是要骂死这个狗杂种!”
江瑀也笑。
吴川笑声渐止,眼神阴鸷:“好笑么?你以为靠着这张小倌脸能混多久好日子,我等着看你被人弃如敝履的下场!”
江瑀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轻轻地说:“想活着等,还是死着等?任凭二位自己选。”
“反正都交代了,不如再说一遍,说不定我心情好了,放了你们也不一定。”
陈猛抬起血肉全无、只剩森森白骨的手臂指着同伴,声音颤抖:
“吴川的兄长你认识吧,就是那个给了你药的人,你害死了他,主子便令我们来取你的命,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越说声音越大,一边哆嗦一边怒吼:“或者你直接告诉我,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淮瑾微凛,这也是他想不通的,事情查了一个多月,早已一清二楚,江瑀到底想得到什么答案?
江瑀往后倚去,思索一般垂下双眸,说:“我从小未出落霞谷,吴尧是从何处得知我的事?他怎么就笃定我会与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