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瞎猫,殿下是什么?”
“你!”
江瑀耸了耸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他走到刘清昼身前,静了半刻,唇边溢出一丝叹息:
“你是忠是奸,本不该我过问,可你若是想利用我,死在殿下手里,这根刺,我不接,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拦着你。”
“将军只需记着,殿下曾说你是品性端方的君子,你也不想殿下看错人,对吧?”
江瑀迎光而立,阳光照在他脸上,肌肤如同透明,眼睛又亮又清透,干净得不染纤尘。
刘清昼没有答话,眸色沉凝的看着仿佛要融入阳光中的人。
端方君子,根梁柱子,他什么都不是,他犹如困兽,在刺目的烈阳中微微眯眼,额间渗出了汗。
他无可否认,眼前这人的目光,还是有那么一点利的。
江瑀侧首,余光就看见檐下的曹如锦进了屋,便知道淮瑾醒了,他出声告辞,往院中走去,身后却传来刘清昼的声音。
“那一箭呢,你不打算报仇吗?”
江瑀回眸,眼中含笑:“将军若是留些破绽给我,我还是愿意回礼的。”
刘清昼冷哼:“下次一定!”
走到檐下时,曹如锦刚好出来寻他。
不等江瑀出声询问,曹如锦便走到他身侧两步远,低声说:
“那人拿着殿下的金令呢,奴婢拦不住。”
长时间的一阵静默后,屋内传来淮瑾的声音,江瑀掀帘进屋。
淮瑾靠在软枕上,凤眸里轻荡着浅浅的波光:“师兄去哪了?我醒来都没看到你。”
“一刻也离不得?”江瑀在阳光下晒了许久,此时进了屋,方觉出热来,捏着玉竹扇让小安子去端药。
见他站在窗边吹风,还不上前来,淮瑾微挑眉梢:“昨日谁让我说那许多话的,结果天亮自个就食言了。”
“我又没说。”
江瑀在想那块金令,答得敷衍。
刘清昼说了那么多云遮雾绕的话,除了早有结论的事,他什么也没猜出来。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手上既无信得过的人手,也无一丝自保之力。
离了淮瑾,他就是个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可那块金令,虽然知道刘清昼应不会利用金令对付他,但他还是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这么大的漏洞,该怎么补才好呢?
江瑀正想着,檐下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小安子端着煎好的药回来了。
他把玉竹扇搁在窗沿上,探出身子接过托盘,把药盛瓷碗里。
瓷碗有些烫,他小心翼翼的端着坐到床边。
始一抬眼,不出意料地对上一双浸满寒霜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