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处忽然传来一阵酸麻,他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
侧首看去,就见小皇帝凤眸中闪过一抹坏事得逞的狡黠。
江束清淡的神色中染上一丝冷色,手中书“啪”一声掉在桌上。
淮琅迅速收回手,顺道在他手臂内侧狠狠挠了一下。
“怎么了?”对面的淮珏被声响惊醒,蓦地抬起头。
“没什么。”江束忍着手臂上的刺痛,重新拾起书,“不小心掉了。”
淮珏撑了撑懒腰,端起桌案上的茶抿了口:“皇兄,你还要听啊?天都黑了,该用晚膳了。”
“接着念!”淮琅往后靠去,侧倚在软枕上。
淮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真不知道江少卿念的这书有什么好听的。
忽然,空气中浮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倏地起身:“皇兄,你受伤了?”
这人狗鼻子吧!淮琅正觉不耐,忽然心生一计,说:
“有蚊子,都挠出血了,你鼻子灵,去选个驱蚊的香来,加了雄黄的不要,朕不喜那味。”
淮珏正要领命下榻,忽然记起淮瑾的叮嘱,又顿在原地:
“瑾皇兄说过了,让臣弟守在陛下身边,一步也不能离开。”
“你连个蚊子都防不住,还想防谁。”
淮琅说着挠了挠手臂:“快去,这边有江少卿在,不会有事的。”
淮珏还是摇头,他出声唤来外间守着的张缘山,说:“张公公,你让人去将熏香都拿来,我在这挑。”
淮琅翻身趴在枕上,不想再看淮珏一眼。
他正面对着江束,发现他听着二人的对话,唇角微微勾起,顿时气得更厉害了。
“既然阿珏不去,那江少卿去一趟吧。”
江束逐渐淡了笑意,领命出了殿。
他跟着内宦到了存放杂物的库房,库房的管事知道他是大理寺的少卿,最近很得陛下看重,虽是不常打交道,态度却极为殷勤。
管事“哎哟”一声从架子后探出身,连连对江束躬身:“江大人怎么亲自来了,需要什么,打发小的们来传个话就行了。”
江束微微颔首,神色平淡:“拿些驱蚊香,不要有雄黄的。”
管事闻言笑容微顿:“江大人会不会听错了,驱蚊香大都是加了雄黄的,要没有雄黄的,可有些不好寻,而且驱蚊效果也不好。”
他说着侧首看了看屋中摆满香的架子,神色为难。
江束道:“陛下要的。”
管事听闻是陛下要的,赶紧叫了几个小内宦进屋,一架一架的搜寻。
江束站在门边,取了帕子擦拭手臂上的血迹,然而还没等他擦干净,就先顿住了。
袖袋里的金令不见了。
江束皱起了眉,轻轻啧了一声。
回府后,曹如锦带着侍从摆了晚膳,便退回帘外守着。
江瑀捏着筷子,笑眯眯地盯着淮瑾看。
淮瑾依着他的话,没换常服,身着玄色亲王服饰,秀美绝伦,气定神闲的端坐在桌案旁。
对面投来的目光太过炽热。
他在这目光中……
似乎发现了江瑀某些不可言说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