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喜欢本王,那就入了郡王府,凭你姿色,本王哪会舍得你喝西北风。”
苗麦麦晃荡的脚丫子顿在半空,不是吧,兄弟,你才说自己不好这口。
淮珏见他傻眼,伸手拍了拍这张人畜无害的小脸,轻笑道:“别在本王面前耍幺蛾子,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然砍了你。”
他轻轻甩了甩手上沾的茶水,起身出屋时脸色格外阴沉。
苗麦麦知道自己戏演砸了。
他看着晃动的门帘,有点不高兴。
当夜,淮珏很晚才从兵部回来,洗漱完困意绵绵的坐上榻,还未躺下,双肩忽然一沉,他吓得一个激灵。
蓦地回首,就看到苗麦麦披着宽袍,举着两只白嫩嫩的爪子,一脸无辜道:
“殿下可是忘了白日说的话?”
苗麦麦被扔出房时,高兴的差点又演砸了,他拍了拍逃过一劫的屁股,志得意满地颠着腿回自个屋。
少年笑得张扬,衣袖被夜风吹起,宛如展翅的白鸟。这夜风也拂过江瑀的窗棂,吹灭了床前如豆灯火。
他身处黑暗,闭眸歇了不过片刻,房中就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江瑀轻轻咳了几声,那脚步声便停了。
淮瑾等了许久,又轻手轻脚地往床前靠近,江瑀不想动气,也不想忍耐。
忍耐了这么多,以至于让淮瑾认为。
无论他做什么事,都可以被原谅。
他是真的累了。
江瑀抬手扯下颈间的琥珀坠子,扔到地上,“叮咚”声破开寂寥的夜。
淮瑾心头一沉,他捡起相思鸟,走到床前拉起江瑀的手,将相思鸟放在他手心。
“我走就是,你别生气。”
坠子又回到手里,还带回一滴热泪。
江瑀闭眸咬牙,使劲将琥珀坠子砸在地上,相思鸟自由飞了不过一瞬,碎裂声与隐忍轻咳同时响起。
淮瑾赶忙走到桌边倒了温水,正想说话,就听江瑀说:“滚,我不想见你。”
窗外月光如洗,相思鸟碎在地上,淮瑾眼底漾过沉郁之色,指腹用力贴着茶盏边沿。
他恨江束,恨顾灿,恨得牙痒痒。
可唯独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人总习惯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他觉得自己做的每个选择,都是符合当下情况的最优解。
纵然对江瑀有所欺瞒,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江瑀为何不能多体谅他一点。
他都不追究江束以下犯上了。
还要他怎样。
江瑀看着晃动的竹帘,轻轻合上眼,满室寂静,夜冷透了。
愤怒过去后,他只觉得伤心,哪怕两人的开端如此令人心碎,他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舍弃了那么多,只为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