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听见主子喊,三步两步纵上来,“回主子话,在您头上戴着呢!”
她抬手摸了摸,长长哦了声,“这坤秋是紫貂的圈子,落在别处可真要叫我肉痛死了。”
“这点出息!”皇帝揪她鼻子,“放心吧,明儿让人给你送赏赐过去。就像搬家似的,把我瞧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成不成?”
风卷着雪沫子扑在她脸上,她胡撸两下说,“别忘了多给我送几根蜡烛,我那儿暗,赶上天儿不好就得掌灯。”
皇帝心里不受用了,才想起来庆寿堂前面加了书屋的门楼,遮挡住了二进的光线。是他考虑不周,盘算了会儿道,“那换个地方,要不搬到遂初堂去?”
“我喜欢四进院,可以从二进溜达到后面罩房。”她靠着他摇头,坤秋的帽圈子在他鼻尖上扫来扫去,他捂嘴打了个喷嚏,把她吓了一跳,“哟,受凉了?”
抬辇到了门上,他牵她下来。嘴里应没有,推推搡搡把她攮进了后面寝宫里。
他是带着挑剔的眼光来视察的,四下看了圈,黑漆钿镙床,红漆葵纹屏风,墙上挂铜胎珐琅葫芦瓶,布置倒很精美。再瞧各处帷幔帐子,布料厚实,花草也还入眼。他站在踏板上抬手拨弄,床头横档挂着杏黄的穗子,一拉幔子就落下来,挡住了半张架子床。
皇帝很满意,还没转过身称道,醉了的那人跌跌撞撞过来了。也没和他打招呼,一头就栽进了被褥里。
☆、第95章
“这么就醉了?”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下,肉很紧实,往回蹦跶得很欢快。
她不耐烦,把他作乱的手掸开,“我脾气不好,别招惹我。”
这种威吓能唬谁?皇帝正经的时候人模人样,不正经的时候自称鬼难缠。轻易被她打发了,岂不是对不起这个名号?他贴过去问她,“你还没洗漱吧,就这么睡了?”
她唔了声,敷衍了事,“今儿没出汗。”
“胡说,我看见的。”他在边上使劲嘲笑她,“一身臭汗不洗澡,你可真邋遢呀!”
她被他这通闹腾很觉光火,睁开眼故作凶悍的瞪他,“你是谁呀?怎么这么烦人呐!”
她说这话,皇帝没来由的一阵恐慌。脸盲不会发展成失忆吧?要是江南两个月走下来,回宫发现她不认识他了,那他怎么办?忙搬她的脸让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