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宫廷代表足矣了,剩下的两道,我们去民间找一找,不再受宫里这份罪了,怎么样?”
新思路一定,骆秋迟与闻人隽两人立刻开始行动,短短几日便将大梁的街巷酒楼逛了个遍,浪里淘沙地挖出了第四道美食,也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了,只是还差最后一道应战之菜。
时间紧迫,他们只能分头行动了。
珍馐册化作了两份,骆秋迟与闻人隽各携一册,马不停蹄地开始钻往各处长街小巷试菜,每日约定黄昏时会面。
这一日,闻人隽来到了大梁一家颇具特色的酒楼,摘星居,此楼以素食蔬叶为主,采集四季各色新鲜原料,不乏稀有奇株,菜品清新少见,虽然名气不足,但却颇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更兼这家摘星居的主厨,是一位掌勺三十年的老师傅,经验丰富,巧手可做千人食,手中还握着家里的祖传秘方,千金不换,连宫廷的御厨都求不来,可谓是真正的“高手藏深巷”。
闻人隽抱着珍馐册,满怀期待地来到了这家摘星居,为免闲人打扰,方便试菜,她一人独自包了一间清静的厢房,点了一桌菜,细细品尝。
只是前脚才关了门,后脚摘星居门口,就来了她万分不想见到的一位“老熟人”。
“杭将军,快请进,这家摘星居名气虽不及城中吉祥居那几家,可却自有一番独到之处,寻常人还难以摸过来呢,杭将军久不在盛都,大概也未有耳闻,今日倒要一饱口福……”
几位官员身着便服,殷勤地围在一冷面少年旁边,明明都能当人家爹的年纪了,却点头哈腰,讨好得像个孙子般。
杭如雪眉心微皱:“不是要谈兵部新制的事情吗?怎么到酒楼来了?”
“这谈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谈成的,自然要边吃边谈,慢慢深入才好,杭将军久居沙场,大抵不习惯这一套,权当‘入乡随俗’,体谅一二了,这次来都来了,就多少给下官们一些薄面吧,下回咱们一定不让杭将军为难,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杭如雪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冷着脸,让那几位官员热情带路,将他直接引进了厢房雅座间。
说来他素不喜应酬,这次能被请动,完全是因为那“兵部新制”的噱头,他希望这新制能造福更多兵士,若在军需用度、粮饷补贴上能有所革新,更添份额,他能替手下的士兵争取更多优厚待遇,也算不虚此行了。
哪知厢房门一关,酒菜一上桌,几位官员拍拍手,屏风后就走出了几个娇滴滴的艳丽女人,衣裳暴露,腰肢扭动如蛇,一望便知是风尘女子,身上的胭脂味浓得呛人。
杭如雪几欲拍案而起:“这是何意?”
他一张脸冷得能滴下水来,那几位官员忙道:“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在这摘星居吃饭,有曲有舞才得雅趣,杭将军不用管她们,你只管吃饭听曲便好,就让她们在旁边为你夹菜倒酒,你不用多想,权当尝回新鲜了……”
“我不需要这些,别让她们坐我旁边,快点开始谈正事吧!”杭如雪深吸了几口气,对着几位官员的笑脸,握紧双拳,强自将心头怒火按捺下来。
他素有名声在外,不近女色,每次回京述职,都有太多人试探巴结他,送金银玉石的也就罢了,送女人的最让他头疼,他多次冷面拒绝后,身边便消停了许多,但私下却开始有风言风语传出,说他练的功夫不能近女色,否则就会破了功,差不多类似于少林寺的“童子功”了。
这流言荒谬可笑,却所传甚广,不少人都当了真,暗自惋惜杭如雪一张好皮相,却消受不了女人福,杭如雪听了内心冷笑,却也不耐烦去解释,反正这流言一出,往他身边塞女人的几乎没有了,他也乐得清静。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还有人往他跟前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