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了洗脚水过去,替他除了袜子,把大脚放进小脚盆里,泡了一会儿又替他抹干,整个过程只觉他混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时喜时忧,竟是魔怔了一般。
看起来,庄天佑的事情不好解决啊,但愿他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周梦蝶默默地想着,替他摊开床榻上的被子,扶着他躺下,又替他盖好了被子,这过程中看他还是直愣愣的眼神,盯着她瞧。
周梦蝶在心底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把洗脚盆端到了门外,又替他吹灭了烛火,关上房门轻道:“公子你安心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庄骏第二天如常去进学,下午时分回来的时候,竟听说庄天佑一声不吭收拾了东西,昨天晚上就跑了。
他一路从大厅走进二进门,又走进他的三进门,一路上小厮丫鬟都在窃窃私语,他耳闻着竟是那混蛋打开了庄老爷的书房,卷走了书房中的五千多两现银和银票,趁着门房打盹的间隙从侧门出去了。
他走到自己院门口,心中又惊又怒,此人未免太过不折手段,他原以为他在庄府良久,总该有些良心,他都没打算将他报官了好聚好散便罢了,却不料竟一路黑到底无所顾忌至此!
这事决不能这样就算了,无论如何要把他抓回来,即便不能随意杀人,揍他一顿收回银钱也是必要的!
他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往他爹的书房走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有错,错就错在他不该打草惊蛇,又将这条毒蛇放了回去,给了他时间作案。
走进书房,他爹脸色铁青地坐在书桌后,要命的是那位新姨娘也在,正娇声娇气地劝他消消气喝口茶。
庄骏走进去就直接说道:“我有话和爹说,五姨娘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五姨娘脸色一黑正待说话,庄老爷一挥手放低声音道:“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和宏康说,回头再去看你!”
五姨娘瞪了他一眼,款摆着腰肢出去了。
她一走,庄老爷便从书桌后站起身,走到茶台边的椅子上坐下道:“不知是不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他知道我这几日便准备叫他走人,让他有所准备,昨晚竟卷走我的银子跑了。好在我地下银库的钥匙前些日子已经让我放到别处了,如若还在此处还真有些危险。”
庄骏道:“他应该不知道如何打开这地下银库吧?”
庄老爷道:”他若是看见钥匙,难保不摸索一番,误打误撞打开了银库的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幸亏没放在这里啊!“
庄骏默了片刻直言不讳地道:“爹,走漏风声打草惊蛇的人是我!昨晚府中一位小厮来找我,说他逼迫他下毒害我,我便找他来问话,我当时想着他手上还有些活计须和你交代清楚,当时问完话就叫他回去了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狠辣!”
庄老爷看了他半响,重重叹了口气道:“也罢,不能怪你,要是我恐怕也会心软的放他出府,绝不至于即刻将他送官,可如今是放虎归山,也怪我糊涂,前阵子爹手上几个裘皮商都叫他去接洽了,我只怕他会直接去了东北拿货,截了我这生意,要知道这可是一年能赚好几万两银子的生意啊!”
“爹,报官吧!?”
庄老爷沉声道:“事到如今他不仁我不义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我现在就去报官!”
庄老爷一句话说完就站起身道:“事不宜迟,爹这就去知府衙门报官,知府大人与爹也算是相识,想来不会不帮这个忙!”
庄骏点头:“那爹小心些,儿子在家等爹的好消息!”
庄老爷一去就是半日,黄昏时分还没回来,庄骏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