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棺上,眼眸若有所思般。
柔顺的发顺着一侧肩膀蜿蜒而下,遮掩住苏沉澈的面颊,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半只温柔的眸,沈知离的意识突然出现了一瞬的恍惚。
同样的石门内,也曾有一个男人,目光缱绻的抚摸过石棺,极致深情的眸光,几乎可以让任何一个女子醉去。
他坐在石棺边,一坐便是一夜,或饮酒或弹曲。
很难想象,那个傲慢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会有软弱无力的时候,也会有求不得的挣扎。
那时她就坐在另一边,托着下巴呆呆看着那个好看又强大的男人。
她的师父。
半醉半醒间,他会笑着同她说些似是而非的事情,有真有假,却都是关于那个女子的,琐碎细致一点点在脑中成形,是她无论如何到不了的模样。
“说了别乱动!”沈知离回神,一把将苏沉澈拉回来,简单道:“这石棺里摆着我师父最心爱的女人。”
苏沉澈沉吟:“你师娘?”
沈知离顿了顿:“不是,她喜欢的不是我师父。”
苏沉澈猜测:“你师父就因爱成恨,杀了人藏尸这里?”
沈知离禁不住喷:“你能不能不要想得这么恐怖!哪有人会杀了自己的心上人!”
“不会!”仿佛辩解般,苏沉澈又补充了一句,“呃,反正我不会。”
……为什么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石门这时却又恰然打开。
“小姐……”
“蝶衣……”
沈知离一下子松懈,靠着墙叹气:“幸好,我还以为……”
蝶衣提盏八宝琉璃灯漫步而下,神情有些急切又有些忐忑:“小姐,现在整个谷里都在找你,我猜想你可能在这,就找来了……快,我带你出去。”
视线扫过苏沉澈时,迟滞了一刻,蝶衣露出几分心知肚明的暧昧笑容:“原来苏公子也在啊。”
苏沉澈回以一笑,温文尔雅:“我自然不会让知离一人。”拱了拱手,“还劳烦蝶衣姑娘带路。”
蝶衣又将视线转向沈知离。
“之前奴婢还担心了小姐好久,不过既然苏公子在,奴婢也就放心了。”
沈知离:“……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信不信小姐揍你?”
蝶衣以袖掩唇,笑声若银铃:“哎呦,小姐这是在害羞么,真是好可爱啊。”
沈知离抖了抖:“才半个月,你怎么……”变得这么变态了!
花久夜到底对你做了神马!
“好了,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蝶衣挥了挥衣袖,拂去烛光,率先出了石窟。
沈知离只稍一迟疑,就跟着她走了出去。
姑且不论蝶衣跟了她多年,就算蝶衣要害她,现在她也未必有手段可以反抗,最不济不过被师兄抓住,没什么大不了。
想着,突然手被人握住,掌心温暖。
沈知离一惊,回头想要甩开。
却看见苏沉澈眼眸认真的望向她:“知离,我不想再看见你在我身边被抓走。”
沈知离略一想,怔然问:“你不会是指那天……”她独自下马车被花久夜带走的事情。
苏沉澈点头承认:“我很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