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并没有其他伤口,沈知离松了口气转头,仿佛这时候才留意到花久夜般道:“抱歉,他没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情,所以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你杀掉他。”
花久没好气的扣住沈知离的下颌,冷哼:“谁说我是为了你杀他的?”
沈知离呆了一下:“啊哈?”方才的汹汹气势荡然无存。
花久夜看着那张傻气腾腾的脸,下意识伸手拽住沈知离的微微有点婴儿肥的脸颊,搓扁揉圆拖拽,怎么爽怎么蹂躏,口中声音慵懒而讥诮:“什么都不知道就插手别人的事情,你胆子大得很啊!我跟他的事情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沈知离极力挣脱,奈何力气不如人,半晌才脱身。
细细回想花久夜的话,她震惊道:“你们之间还真的有事啊!不对啊,歌吹明明说他不喜欢男人的……”
花久夜一个巴掌拍上沈知离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那个蠢货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沈知离抱头,嘶叫一声,不满道:“明明是你自己的表述有问题!”
一边手里捧着一堆东西的黑袍人都快哭了:“姑娘,你能不能先救歌吹大人啊……”
你们打情骂俏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是我赶脚我家歌吹大人好像快要咽气了……
沈知离咳嗽一声,推开花久夜站直身接过东西,同时神色一凛,已经再找不到刚才调笑的神情。
她是个大夫,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对手下的病人负责。
不论这个病人在此刻应不应该救,那是等人救活了之后才该思考的事情。
她轻“嘘”了一声,蛊王殿里霎时安静,只能听见炭火盆里哔剥的火灼声。
仔细检查过,沈知离把刀在火上烤了烤,就准备下刀。
当中一个黑袍人还有些不安,语气怀疑道:“你这真的是在救歌吹大人?一定要动刀么?”虽然她推开了花久夜,气势也像那么回事,但终究有些不可信。
沈知离蓦然转头,目光锐利:“想让他死就多打断我几次好了!”
明明只是个手无缚鸡的女子,但那一眼黑色的瞳仁莫名生出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压迫感,冷锐而犀利,毫不掩饰锋芒尽显。
如此,再无人敢打断。
半个时辰后,沈知离收拾好东西,在水中洗净了手,站起身脑袋一阵眩晕,差点摔倒,所幸一只手适时的扶住她的腰。
花久夜抱着沈知离,舔唇看向歌吹:“救好了?”
沈知离点头。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花久夜微笑:“那我可以继续杀他了吧?”
众人:“……”
沈知离腿一软,差点又没站住,不住怒道:“我好不容易救好的,你……”
花久夜想了想,道:“嗯,其实刚才我是为了你杀他的。”
沈知离扒拉住花久夜的领口:“他真的什么都没对我做啊,你不用……”
反握住沈知离的手,花久夜笑得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我知道,你原谅他了嘛,所以我让你救他,不过……”露出一口噌亮的白牙,他道,“我可没说我原谅他了。”
摸着沈知离的脑袋,他柔声道:“南疆伤害过师兄的,师兄要一个个杀回去呢。”
沈知离:“……”
您能别摸我了么,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花久夜的话掷地有声,让一旁的黑袍人顿时警戒起来,都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两人。
慵懒而阴沉的眸光一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仿佛一阵阴风刮过,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