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地,两人还会低声交谈几句。
高原第一次乘坐火车卧铺,属实有些激动,好几次都想跟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但见大家都有正事儿要干,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又怕自己的存在会影响到他们,所以蹑手蹑脚地从上铺下来,去了隔壁车厢。
火车停停走走,叮叮哐哐地摇了十个小时,总算在天擦黑的时候抵达了京市。
“走吧,该下车了。”林安将徐婉宁的包裹背在身上,右手紧紧地牵着她的右手。
出了火车站,部队的车就停在外面,高原六人坐上车先走一步。
至于徐婉宁三人,则在徐茂然的黑脸中,坐上了他的车,然后回到了军区大院。
徐家。
徐婉宁刚一推开门,就发现除了如今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徐茂团外,徐家人一个不落地坐在那儿,就连时安时宜两个小家伙也端了小马扎坐在大伯父的两侧,两双如葡萄般黑碌碌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徐婉宁。
徐父指了指他对面的空位,面无表情,声音冷淡至极:“坐。”
徐婉宁立刻落座。
徐茂严和林安本想坐在徐婉宁身边,但被徐父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视过去,他俩如同两个保镖一样,挺直腰背,以军姿站在徐婉宁身后。
“说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丁白村?”
她就知道!
徐婉宁心里咆哮,顺带着嘀咕了徐父几句。
她知道这事儿被家中长辈知道不得了,但本以为在丁白村时,父亲责骂她一句,再关她几天禁闭,惩罚一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今早得知徐父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徐婉宁还暗自窃喜,以为终于不用面对徐父的冷脸和盘问了。
但谁曾想,徐父竟然在这儿等着她!
一大家子人都在,而且没一个人脸上有笑容,这可比三堂会审还严重。
“说话!”徐父见徐婉宁许久都未曾开口,低声呵斥了一句。
这要放在往常,疼徐婉宁的徐母大伯母和二伯母早就开口替她说话了,但今天,大家只是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并未替她求情。
“爸,其实婉宁她……”
“林安你闭嘴!”徐父冷眼看着林安:“我现在问的是徐婉宁,除了她之外,任何人不得开口讲话。”
得,连名带姓被叫了,看来今天是搪塞不过去了。
徐婉宁只好将用来对付徐茂严的说辞,又当着众人的面重复了一遍。
甚至连润色都没有,只有这样,听起来才会真切一些。
徐父始终面无表情,听完徐婉宁的话,他用手拍了拍桌子:“你不要避重就轻,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丁白村!”
“因为哥哥跟我说林安断联好几天了,再加上我当天晚上做梦梦到林安出事了,我一时冲动,不顾及后果就赶了过去。”
“爸,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我这也算情有可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