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下。”
林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
她将布层层揭开,露出了里面的钱夹子。
这个钱夹子是林母根据友谊商店卖的钱包的款式,自己用布做的,样式很好看,徐母和大伯母二伯母人手一个,连花高价买的真皮钱包都不用了,天天把林母送的布做的钱夹子带着。
林母将钱夹子打开,把里面的钱全都掏了出来。
光是大团结,都有厚厚一沓,更别说还有毛票。
林母将大团结数了数,一共是四十来张。
她数了十张,放到了徐婉宁面前,“阿宁,这是修房子要用到的钱,我那一部分我现在就给你。”
徐婉宁点头,“成,那我就收起来了。”
徐母又数了十张,再次递给了徐婉宁:“拍照的钱,妈出了。”
“妈,不用,我来出钱就好。”
林母却不由分说地将钱塞进了徐婉宁的掌心里。
她微微的叹一口气,然后说道:“前些年,你们父亲刚去世的时候,我一个人带着俩孩子,不但要下地挣工分儿,回来还要给安子和荃荃做饭洗衣服整理家务,每天忙的像个陀螺一样赚,但挣的公分只能勉强果腹。”
“当时要不是村干部还有公社的领导明里暗里帮衬了几回,我们娘三儿可能就坚持不住了。乡亲们也时常帮衬,至少能帮我看看孩子,让我安心地做点琐碎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对于当时深陷困境的我们来说,却是给予了我们莫大的帮助,让我们娘三能活下来。以前我们家也穷,我做不了什么,但现在,我们家日子好过了,我也能挣钱了,所以我想做点什么。”
“就像你说的,不求别人感激我,只求我自己心里踏实。”
听林母这样说,徐婉宁也就没再坚持,将钱收了起来。
“好,买胶卷的钱,就用妈给的。”
林母将剩下的钱收起来,又放回了老地方,才对徐婉宁和林荃道:“走吧,咱们也出去吧,免得让乡亲们多想。”
“好。”
徐婉宁和林荃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林母的手臂,扶着她出了堂屋。
刚一走进院子里,徐婉宁就看到刚才指控她的那个年轻女同志,被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同志,强行按压着跪在地上。
估计已经跪了很久了,女同志腿上的棉裤都被雪水打湿了,不知道是冷还是痛,她一直在瑟瑟发抖,脸色惨白一片。
徐婉宁瞬间努力。
“你在干什么!”
“婉……徐同志,我这婆娘没出嫁的时候就被娘家人给惯坏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说话也不过脑子,刚才更是说了些让你……”
话还没说完,徐婉宁就一把将人推开了,跟林荃一起,将女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林荃,你去弄点热水,妈,您帮我找条干净的裤子让她换上,这么冷的天,还不知道被压着跪了多久,这要是留下毛病可怎么办。”
徐婉宁扶着女人进了屋,拉着她在炉子旁坐下,然后去厨房煮了一碗生姜红茶水,煮的时候,还将两颗感冒药扔进了水里。
等徐婉宁端着生姜水出来时,林母已经让人将棉裤换了,林荃也往木盆里倒好了热水,让女同志将脚上的棉鞋脱掉泡脚。
“不用,真的不用。”燕子将脚缩了起来,“我哪好意思用你家的盆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