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孩子们的亏欠,不只是林安有,她也有。
虽然在物质上,她已经竭尽所能地去满足孩子们了,但实际的陪伴却少得可怜。
但徐婉宁相信,孩子们能够理解他们。
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林安就已经出发了。
他临走前,徐婉宁还没有醒。
等徐婉宁醒来后,病房里只有徐母,并没有看到林安的踪迹。
甚至,他所有的东西都被一并带走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虽然一再地安慰自己,现在的分别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团聚,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很长时间都见不到林安,徐婉宁不可避免还是会有些情绪失落。
“怎么哭了?”徐母见徐婉宁红了眼眶,赶忙上前给她擦眼泪。
“妈,每次我爸去出任务,长时间不回家的时候,您会生气,会难过吗?”
徐母搂着徐婉宁,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苦笑着道:“生气倒也不至于,毕竟我知道,他是为了祖国的安稳,逼不得已离开我们母子。难过必然是有的,毕竟,你爸不在,家里只能靠我一个人。”
“也幸亏你大伯母和二伯母家离得近,帮衬了我不少,否则你们兄妹三个成长叛逆的那些日子,我早就崩溃了。”
“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日子还是得过呀。直到后来你爸军衔上升,年龄也上来以后,不用再出任务了,情况也才好转了一点。但没过多久,你哥又开始了,我从担心你爸变成了记挂你哥,现在又多了个林安。”
徐母苦笑道:“可以说,自打跟你爸结婚以后,我这心啊,就始终七上八下的,一直没稳当过,也就得亏我性子大大咧咧,不爱往心里藏事儿,不然早熬不下去了。”
徐婉宁一直都不知道,徐母看似平静的生活背后,竟然也隐藏了这么多痛苦。
“孩子,人生在世啊,就没有不苦的。咱们得忍,得熬,过日子嘛,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熬出头的。”
“可是我不想这样。”
徐婉宁放开徐母,语气严肃:“我得让我自己忙起来,我得把我有限的精力都用在正事儿上。妈,您能帮我个忙吗?”
“你想干什么?”徐母下意识的问道。
徐婉宁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封信,她双手递给徐母,“这是我这段时间写的关于优化大棚种植的一些方法,您能不能帮我送去农科院,亲手交给张院士啊?”
徐母拿着这封信,神色有些复杂。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多替自己考虑考虑呢?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现在为今之计是要养好身体,你可倒好,偷偷摸摸地做这事儿!”
“我没有偷偷摸摸,我是光明正大!林安可以替我作证的。”
徐母斜眼看她,“就林安宠你的那样子,你做什么事情他不支持你了?”
“哎呀妈,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好着呢。”
徐母能怎么办?
自己的亲闺女,当然吃宠着了!
“现在就我一个人,我走了你不方便,等下午你大伯母来看你了,我让她在医院多待一会儿,我去农科院送信。”
“妈,我知道您最好了,您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