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本以为徐茂严会思考一会儿,却没料到,几乎是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他说道:“我自然是要娶曼曼的,她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想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我不能轻易就放开她的手。”
“更何况,曼曼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这是我亏欠她的,我又怎么能做出那种狼心狗肺的事情呢?阿宁,我要去找曼曼。”
说完,徐茂严掀开被子下床,脚步飞快地出了病房。
徐婉宁望着他矫健的背影,默默松了口气。
人与人相处,只有爱是不够的,因为爱会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被淹没,变味,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说会爱一个人一辈子。
即便再爱,但没有孩子这件事,始终会成为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鸿沟,每每吵架的时候,都会拎出来说。
但责任不会。
徐茂严是军人,他本就比一般男儿更看重责任这个重担。
更何况,他心里清楚,陶曼曼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救他的缘故,所以说白了,是他亏欠了陶曼曼。
即便将来发生了争执,他也会一直坚定地认为,亏欠的人是他,也就不会拿陶曼曼不能生孩子说事儿了。
徐婉宁从来不会去考验人性。
哪怕徐茂严是她的亲哥哥。
人性啊,毕竟是最复杂的东西。
她出了病房,就见林安朝她招手。
“我刚才看到茂严冲进了曼曼的病房,他们俩会不会吵架?”
徐婉宁盯着病房紧闭的门:“吵架应该是不至于的,但多少会起点争执吧。”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冲林安说道:“到吃饭的点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再给他们带一点过来吧。”
“好。”
病房里,徐茂严和陶曼曼面对面地坐着。
陶曼曼俨然还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徐茂严。
因此,她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敢和徐茂严对视。
徐茂严的双手捧住陶曼曼的脸,让她不得不和自己对视。
“陶曼曼,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不论遇到什么艰难困境,都要一起携手走过吗?为什么你不过问我的意见,就擅自做主取消和我的婚约?我不同意。陶曼曼,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同意和你退婚。”
陶曼曼用力地将徐茂严的手拂开,“你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呢?徐茂严,阿宁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受伤的位置比较隐秘,却剥夺了我当妈妈的权利。如果你坚持跟我结婚的话,意味着你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能生,茂宁能生啊,我们家没有非要传宗接代的观念,就算有,我爸妈还有茂宁这个儿子呢。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想让你生孩子。”
“当初阿宁在黑省的时候,她的具体情况我们家里人都不清楚,只知道她两次生孩子,都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险些没能走出来。大嫂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来过医院,听说痛的好几天下不了床。”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在走鬼门关,所以,咱们不能生就索性不生,反正家里兄弟们多,以后多的是孩子叫我们叔叔婶婶。”
“不一样,徐茂严,这不一样!”陶曼曼声嘶力竭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