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清晰起来,他看见孟归南站在浴室门口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
“看着我干什么?”
“害臊啊?”孟归南笑着说,“你脸皮儿怎么这么薄?只是看你两眼,怎么眼睛都气红了?”
庄雁鸣眨了眨眼,“洗发水进眼睛里了而已,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反正我早就习惯你的口是心非了,你说是就是吧。”庄雁鸣摁了两泵沐浴液往身上抹,“我从不口是心非。”
孟归南只是笑,也不说话,鼻尖上的小痣在氤氲的水雾里变得模糊,庄雁鸣冲干净身体后往他跟前走了两步,一把把他拉到水下,再次吻住了他。
孟归南的脸贴在冰凉的瓷砖上,水汽折射出的曲光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庄雁鸣和他十指紧扣,低声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第二天一早,庄雁鸣送孟归南去上班。
下了车,孟归南站在车外,和他说了再见,又说:“晚上来接我,今天可能会下雨,打车很不方便。”
庄雁鸣目光深深,盯着他看了半晌后点了点头:“好。”
孟归南转身朝住院部大楼走去,快要离开庄雁鸣的视线时,他突然回过头,站在一棵枯树下看向庄雁鸣停车的位置。
车窗升起,庄雁鸣踩下油门,离开了医院。
去公司的路上,庄雁鸣给何钦钦打了通电话。
“有时间吗?”
“什么事啊?”何钦钦在电话那头打着哈欠,“昨天晚上两点才睡,没什么重要的大事请让我睡饱了之后再说好吗?”
“借我点钱。”
何钦钦瞌睡都吓没了,他从床上坐起来,难以置信地问:“借钱?你,问我借钱?!”
庄雁鸣连上车载蓝牙,将手机丢在储物盒里,语气不是很好地问:“听不懂人话吗?”
何钦钦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了庄雁鸣的办公室,他出门出得急,外套上的纽扣没对齐,领口窝成一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庄雁鸣皱着眉打量他,提醒道:“扣子扣错了。”
何钦钦低头看了一眼,骂了句脏话,“怪不得我从楼下上来的时候老有人看我呢?我还想着哥们现在这款这么吃香了吗?男的女的都偷偷瞄我。”
等何钦钦对着庄雁鸣办公室的玻璃柜门整理好衣物,才又重新提起先前两人在电话里草草聊过的话题,“你借什么钱?发生什么事了?”
庄雁鸣将他的打算大致说了说,何钦钦立刻急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庄雁鸣面前后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你他妈说什么胡话呢?”
“你疯了?好好的作这个死干嘛?你话说得容易,有没有想过中间但凡出点什么岔子,你就什么都没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嗯?你老爹不把你皮扒了,我何字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