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盏月哑然,回想起自己的这些日的行为,的确觉得好笑。
每次密谋什么时,她都不敢直视殿下的双眼。
黎伶太过聪慧,一双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霜盏月图谋不轨,很害怕同她对视。
只是有一事我没想明白,既然烦心,又为何擦胭脂?这样认真的打扮,在你身上还是头一次见。黎伶说着,轻点自己的嘴唇。
从方才她就发现,霜盏月的双唇素净柔美,有一层薄薄的绯色附着其上。两腮微红,眼尾粉润,就连眉毛也用螺黛轻轻勾过。妆容很淡,不细看难以察觉,但却跟她十分相衬。
本就是绝佳的容貌,底子极好,过多粉饰反而画蛇添足。
霜盏月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殿下自然是第一次见,同样的妆容其实早在我最初抵达北宫那日就画过,只可惜殿下让我沐浴后就消失不见,不然早该知晓我的另一面。女为悦己者容,今日我知晓殿下会惊讶,才故意梳妆。如何,好看吗?
黎伶一愣,显然没想到冰冷的人会对自己说这一番话,但目光落在精致的容貌上,还是认真地点头:美人美在骨,你身上有独一无二的气质神韵,这是旁人求之不得的东西,我很喜欢。
霜盏月弯眉,脸上笑意更加真诚一些:是么,既然如此,殿下可要尝尝?
尝?尝什么?
自然是胭脂的味道。
霜盏月说着,忽然凑上前去,轻轻地盖住黎伶的双唇。
她的动作很轻,因是第一次接吻,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仿佛对待脆弱的瓷瓶,生怕将其打碎。二十五岁,早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放在长命百岁的修真界中,的确还是懵懂无知的年纪。对情爱一事虽有了解,却也仅限于此。
双唇轻轻地贴着,随后微微张开一点,一边用唇瓣摩挲微压,一边用洁白的贝齿轻咬。湿润的触感交接,滚烫而陌生的气息从一边传至另一边,纠缠融合之中心脏怦怦乱跳,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体内蔓延。
分明是跪坐在赤鸟之上,霜盏月却感觉仿佛踩在绵软的云端,总站不稳,惶恐之中本能地伸出手揽住黎伶的后颈。光滑的长发擦过双手,触动之情一路滑到心间。灼热血液,也将脸颊与耳朵烧红。
良久,霜盏月缓缓挺直身子,双手仍然环在黎伶的后颈,胸口微微起伏,两人的呼吸都已错乱。
她别开视线,笑意已经十分难看,但仍然问:胭脂,好吃吗?
不敢看黎伶,甚至连她是否动情都害怕确认。
胭脂中参杂了骨香,是剧毒,哪怕是化神境的修士,一旦误食也必死无疑。霜盏月不知道骨香能否杀死练虚大能,所以用量极大。
她将一整瓶骨香浓缩,跟胭脂混合在一起涂抹在双唇上。通过方才的接吻,真正地让黎伶服下。
当然,自己也免不了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