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忘了自己问了个什么问题。
卞清在他的呼唤下,想起来了,故意坐直身子,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的脸,“性癖偏好就是……现在你想做的坏事,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她说得含糊,乌特却意外地懂了“坏事”的指向。
他蹭着脸颊边的手,被气息晕湿的红唇,张开又闭上。
他看到了漂亮鬼眼里,真诚以外的戏谑,在一番挣扎过后,他放弃了平息奇异感觉的念头,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慌乱说道:“我、我去熬药了。”
卞清顺势把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换成了夹在他的腰上。
左不过她是一只鬼,他骤然起身的动作,并不会将她甩到地上去。
她夹着他的腰,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咯咯地笑着,就是不下来。
拿汤匙的手,搅动着大锅里的荧绿色药剂,大波浪的尾尖时不时会扫过他的手背。
为了避免锅沿烫坏了她的发尾,他特地隔了点距离,单手托着漂亮鬼,以便她能毫无顾忌地笑个不停。
熬药的这六个小时里,卞清换了不下上百种姿势,先是在前面坐在他的小臂上,而后又爬到他的背后,吊着人后仰,一会儿在上面作乱,一会儿又落到地上,用双手虚环着他的腰,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
若不是她一直吭哧吭哧地笑着,乌特真能被她的温柔举动,给糊弄过去。
乌特关了火,把背后趴着的女人反手抱到前面来。他利用了影子的特别,双手抓住卞清的腰,使她在空中一个旋转,便落到了他面前。
卞清嘴角的笑意还没放下,使她整个鬼都朝气蓬勃的,发亮的一双眼弯着看向他。
“……别笑了,”乌特无奈地跟着扬起了嘴角,又看向锅里的药,“‘回到过去’做好了,现在喝吗?”
“要等一等。”她往后推。
笑意未减的唇堵住了快要出口的半个“好”字。
哐当。
汤匙落到地上,沾了灰。
房间里的水声分不清来自锅里,还是锅外。
魔法界和人间也许有所关联。
在漫长的一个月雪季里,连带着这几天的人间,都阴雨连绵。
窗外的雨就停了短暂的几分钟,便又继续不分昼夜地下了起来。
卞清靠在乌特的胸膛上,脑袋勉强抵住他的肩,坐在他双腿之间,嘴里叼着装有药剂的试管,苦哈哈地往下咽。
能回忆起痛苦的药剂,自然连味道都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