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隔多久,乐寿堂里,慈禧皇太后坐在宝座上一边吸着水烟一边听着小太监新打探回来的情况。
“……那句洋话奴才听不懂。”小太监颇感为难。
“听不懂你也可以复述一遍。”
“是,奴才听着三姑娘说的似乎是油麻酱是提哎奶服鱼……”小太监努力地回思复述,觉得拗口极了。
“那皇帝呢?”慈禧皇太后皱起眉。
“万岁爷听了先是显得挺震惊的,后来平静地吟了一句诗。”
“什么诗?”慈禧皇太后不辨喜怒地继续追问道。
小太监这次回答得很爽快:“万岁爷吟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然后呢?”
“然后三姑娘就哭了。”
“……嗯,继续。”
“之后,万岁爷安慰三姑娘,说他感谢三姑娘的好意,可是由于有些情感过于刻骨铭心,所以他已是心如止水,波澜不兴。”
“哼,就是还忘不了那狐媚子吧!”
见慈禧皇太后阴下脸,声气狠歹歹的,小太监不禁哆嗦。
“还有吗?”
“没……没有了,奴才……奴才只知道这么多了。”
慈禧皇太后听到这里,停止了询问。
德龄对皇帝的那么点心思她早就从千手千眼的渠道中得知了,之所以还允许她继续给皇帝上英文课无非是想看看在她率先对容龄的终身大事做出安排以后,这个德龄会产生怎么样的反应和做出什么举动。
这个从外国留洋回来的姑娘是打算仗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妄想成为皇帝的妃子?如此看来那些洋人的教育的确不要得,让年轻姑娘们连该有的矜持操守都丢掉了。
虽然近来她也陆续依照形势推行一些从前皇帝所倡议过的新政,同时颇属意于开办女学堂,然而,如果西式教育会让女人们变成这样,这一项仍需审慎考虑。
尤为重要的是,她可以接受一个蒙皇帝宠幸,生下皇嗣的妃子,却无法容忍再出现一个对着皇帝一脸迷恋,妄想将他所有心思都往自己身上引的狐媚子。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