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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一度想效法汉武帝对待钩戈夫人一样,立其子而杀其母,基于对儿子的怜惜,也为了将来有压制顾命大臣的力量,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临终前还授予她同道堂之印,企图在儿子长大亲政时让各方面的权势势均力敌,皇后高着懿贵妃一头,肃顺与贵妃对峙而相互抑制,他绝对没有料到自己美妙的构思在身后不到几个月就被粉碎了。

皇帝的这个心思,慈禧能猜到,如今听到东太后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就勾起了她对一幕情景的回忆:

咸丰把同道堂的印记交给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只是疲惫地挥挥手道:

“好了,兰儿,你先跪安吧,我和皇后还有些话要说。”

“是,臣妾告退。”

当时她沉溺在得到护身符的喜悦中,没有介意这句原本会令她不愉快的话,现在回想起来,难道咸丰在她退出以后交代了慈安一些什么特别的事情?难道会是……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沉默了,慈安的心跳也比往常加速,小皇帝睁着大眼睛既害怕又担忧地看着她们,祭祀场内的气氛僵硬起来。

恭亲王奕訢虽然对慈安今天的态度颇感疑惑,为了大局依然上前一步道:“母后皇太后的说法是在理上的,为免先帝不安,还是请圣母皇太后从礼吧。”

如斯情况逼得慈禧不得不低头,她深吸了口气,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退到慈安身后,仪注官见状马上开腔:“行祭祖礼~~~~~~”

在场的众人由东太后和小皇帝带领着按序行礼,其中只有李莲英一个人注意到下拜前,他的主子盯着东太后的背瞬间闪出杀机,那种令人颤抖的眼神曾在当年肃顺公然顶撞她的时候出现过,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认定了她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

事情过后不久,翁同龢因户部的公务带文件上恭王府,见恭亲王仍在为祭祀定陵所发生的事情忧心,出于关心皇上就顺便试探性地问道:“两宫太后已经多年没有起过冲突了,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让我们当臣子的感到不安啊,不知道是不是跟皇上有关系?”

恭亲王背负着手走到窗前沉吟了一会儿,抚须道:“说不准,只是东圣的态度让人猜不透,自从四皇兄驾崩以来,一直都是两宫太后并排行礼的,她也从来没有提出过什么异议,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事出有因……”心里觉得翁同龢的猜测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没有确实地认同,只不过在心底认为东太后的这次举动并不明智,或许还会激出什么事端来,回想起前一阵子由东太后领朝的平顺日子,总预感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了,但这种预感不方便轻易对别人道出。

“王爷,醇亲王或许会知道一些内幕吗?”见恭王没有给什么明确的答复,翁同龢就猜测皇上的生父是否就这件事曾进宫探问。

谁知道一提起醇亲王,恭亲王奕訢长叹一声,道:“别提他了,他只会在心里惴惴不安,不会贸然进宫探询的,何况如今七弟府上有白事。”

翁同龢吃了一惊,问道:“出什么事了?”

“载洸夭折了,也可怜他夫妻俩,皇上进宫后王府好不容易有了后继,偏偏又命薄,如今他是没有多大精力关注朝事了。”

翁同龢也跟着叹息,恭亲王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心头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感伤,国内灾情不断,国外虎视眈眈,大清目前就景况就有如这一轮残阳,表面虚假的太平景象掩饰不住日渐衰颓之势,如果当年父皇道光皇帝是把皇位传给自己,自己又能扭转局面吗?无力多考虑这种假设,转过身来摇摇头,他已经不再是当年落败后仍雄心未泯的少年了,其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良久,他才似对翁同龢又似自语地说了一句话:“只愿天佑大清,别再多生枝节才好。”

翁同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两人唯有静默相对。

而众目焦点的紫禁城皇宫,又在上演什么惊心动魄的阴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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