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泽是被饿醒的。
肠胃不满地蠕动,过度分泌的胃酸烧得他感觉心肝都在隐隐作痛,甚至有点反胃。
他睁开眼……昨晚上被打肿的脸颊,经过一夜发酵,更肿得不成样子,荀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因为他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再睁大就会扯痛旁边受伤的肌肉。
又饿又渴,还疼,他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弥补。浑身的肌肉都酸软发痛,他身体一向不错,几乎没体验过这种虚弱无力的状态。
他稍微侧身,用一只胳膊支起脑袋。
房间里的窗帘还拉着,从缝隙中透出来的光很亮,想必时候不早。因为昨晚上存了死志,他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手机这类的东西,一身轻松。也因此,他现在没办法断定是几点。
房间是标间,有两张床。楚翎的床靠窗,他的目光从窗帘移到隔壁已经空着的床上。上面的被子掀到一边,床单上面还有坐过的痕迹。
他下意识地移开眼。直到现在,他也并不恨楚先生,即使楚先生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他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即使这是无奈之举,也对不起这位给他帮助的人。只是他现在一想到关于楚翎的任何东西,就觉得脸也疼,脚心也疼,还有隐隐的恐惧。
荀泽的脑袋艰难而缓慢地转动,目光落到了两张床之间的床头柜上。那里有一杯水,就摆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荀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顿时变得像看见骨头的小狗一样热烈。他拿过水,咬着上面的吸管喝下,终于往自己抱怨已久的胃囊填进去点东西。
水杯下面压着一张便条:荀泽小朋友:如果你醒来饿了,就用床头柜上的座机拨打送餐电话。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你只需要钻进被子里静静等待。送餐的人经过我的同意,可以进来房间。他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是安全可信的人,不用担心。
荀泽一字一句,认真的看完。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又好笑,又感动,反应过来还有点委屈,自己的“特殊情况”明明就是男人干的好事。他欲盖弥彰,压下了不知不觉翘起的嘴角。
饿得不行,荀泽拿起座机,拨出便条上留下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三声。“喂?”一个有点阴柔的男声响起。“喂…”才说半个字,荀泽就脸红地卡住了。他之前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这么哑,现在他的声音就像个鸭子在说话。
电话里似乎传来一声轻笑。“哦,好的,我知道了。楚医生已经提前订好了餐,一会就送到,你好好休息吧。”那个声音温和而体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荀泽为什么会这样,这也让他的尴尬得到了缓解。
在等待的间隙里,荀泽后知后觉地有点害怕。脸上和脚心上的痛已经不再持续,但是只要有外物轻微触碰,还是会让他疼痛难忍。身上的卫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去,现在他只穿着一条内裤,就这么赤裸地等着不知道是谁的人来送餐。
“叮咚——”门铃被按响,接着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荀泽一个机灵,把被子拉到头上,这猛然的动作让柔软的被子刮蹭到他的脚心,他还是疼得龇牙咧嘴,然后他强忍着不适,就像一句僵尸一样,挺着身子一动不动。
有人脚步很轻地走进来。荀泽听到餐盒摆在木制床头柜上的撞击轻响。
那人很快摆好。向外走去。荀泽控制不住心里的好奇,把被子稍稍往下拉,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他只看见一个高高的背影——应该和一米九的楚先生不相上下,还有一头扎起来的乌黑长发。
饥肠辘辘的感觉又占据了头脑,餐盒里飘出的香气让他忘了一切,荀泽把被子掀开,大腿发力,带动着两条小腿,再把双足悬在床沿外面,笨拙地坐起来。屋里的空调一直没关,左右四下无人,荀泽就光着身子,拆开包装盒我开始狼吞虎咽。
于是下午四点半,楚翎进来时,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具白花花的身体。他的小朋友就这样光溜溜地坐在床边,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呼噜呼噜地喝着一碗汤。他忍不住扶额,拿起被放在一边的被子,轻轻盖到荀泽身上。“即使有空调也不可以这样子,知道吗?”
荀泽吃得投入,被子落在身上才反应过来。他一僵,昨晚的记忆又涌上来。黑色的皮带,羞耻的姿势,无法挣脱的绳子,男人冷漠的视线,钢筋一般的双手……他不明白自己该作何反应,男人对他做的事情虽说是事出有因的惩罚,可是他下意识这样好像得不对,又说不清楚。
楚翎忽视荀泽一瞬间变得拘谨的姿势,绕到他身前,手掌扶上他的额头。“摸起来温度还好……除了肿着的地方,哪里还难受?”温暖的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荀泽小小地抖了一下,被楚先生温柔地注视着,他的小别扭还没有发挥,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身子疼…”小鸭子一样的声音一出来,荀泽立马闭上嘴,低头看着自己的餐盒。“哦,还有脖子哑啊……”男人忍着笑,“那可能还有点低烧,这里不方便,我先带你回家吧。……噗,哈哈哈,小泽真可爱啊,哈哈哈……”
荀泽颇为无语地看着男人。
一笑之下,他看起来更像个大哥哥,而非长辈。荀泽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认知有些偏差,男人的年龄应该没有自己想象的大,此前,他眼里的楚翎更像是接近叔叔这样辈分的角色。
楚翎笑够了,就把自己的纯黑羊毛风衣脱下,盖住荀泽。然后在荀泽的猝不及防之下,一手穿过他膝弯,一手拢着他的肩,轻轻松松把人用公主抱给抱了起来。
“!”荀泽震惊极了,差点没叫出声来。因为一瞬间的失衡,他下意识用手揪住男人的衬衫——他身上只有楚翎的风衣,如果抬手去环楚翎的脖子,风衣就会滑落。楚翎的风衣很长,一米七的荀泽在公主抱的姿势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截小腿。当然,青紫交错的足心也只能露在外面。此时,那双脆弱的脚小幅度地动着,显示着主人的不安和窘迫。
接着,楚翎大步往门口走去。
荀泽意识到自己就要这样被抱出去,急忙用手拉楚翎。男人低头和他对视,荀泽的眼里闪动着哀求和不安,鸦羽一样的睫毛轻轻颤动,在房间门口的白色灯光下,好像闪着细碎的光,漂亮极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不会让别人看到的,风衣已经把该遮的都遮住了。”荀泽着急,声音还哑着:“可是先生…”“安静。”荀泽的话被打断,“你的嗓子需要休息。”男人脚步丝毫没有迟疑,抱着荀泽走出了房间。
荀泽闭着眼,如同鸵鸟般把脑袋埋进男人怀里。许是因为这件衬衫在男人上班时就穿在身上,荀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男人抱起他时,已经把风衣往他身上裹好,因此他不用担心自己前面有遮挡,后面裸露的情况。只是下面的脚心和半截小腿毫无遮拦,谁看了都知道这双脚遭受了怎样的凌虐,而它的主人明显只裹了一件风衣,除此之外赤身裸体,这样的场面让荀泽光是想想,就觉得分外羞耻,肿着的脸颊好像又在微微放热。
什么也看不见,其他部位却很敏感。荀泽能感觉到男人身边有人经过时带起的微风,他听见男人和别的人打招呼,接触的空气的小腿毛孔收缩,仿佛能感觉到别人扫在上面的视线。他一座寒风中的孤岛,瑟瑟发抖而无处可逃。唯一还能感到安慰的就是,和男人有身体接触的地方隐隐发热。他只觉得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度令人安心,忘了谁才是罪魁祸首。
男人抱着他坐着电梯下去,然后又抱着他走出酒店。一股冷风吹得他发抖,足心也隐隐发疼,他又往男人怀里缩了下。
楚翎满意勾唇。
他像是抱着自己的战利品,在酒店里已经向好几个人炫耀了一番,又坏心眼地在停车场转了一圈,让怀里的人不得不紧紧贴着他。
抱着瑟瑟发抖的荀泽遛完弯,男人终于大发慈悲,走到自己的车前站定。“小泽,车钥匙在我裤兜里,你拿出来一下。”荀泽被“小泽”这样的称呼弄得心里痒痒的。他被抱着的姿势也不太好拿,于是别扭地往男人胯下摸去。他终于摸到了男人的裤兜。隔着薄薄的布料,荀泽感受到男人的大腿肌肉结实的触感。当冰凉的指间碰到温热的皮肤,两个人都是一抖。
“快点。”楚翎忍不住说,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僵硬。荀泽也想快点结束,咬牙往宽大的裤兜里摸索。手被窄而平的裤兜束缚住,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贴着男人的肌肤寻找了一会,才终于把车钥匙拿了出来。
楚翎快速而不失温柔地把怀里的少年放在了后座上,然后他打开前门坐进去,无声地深呼吸了两下,才发动车子。
荀泽躺在摇晃的座位上,渐渐意识模糊,陷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走过一段路,然后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楚翎住的是一套复式公寓,有上下两层。他把荀泽放到一楼客厅里宽大的白色布艺沙发上,随手拿过放在上面的小毯子盖在荀泽身上,然后就去厨房里开始做饭。
楚翎洗着菜,再次叹口了气。明明是个单身人士,却感觉自己操着在养儿子的心。
一无所知的荀泽一直睡到饭菜都被摆上客厅。男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脸,“醒醒,小猪,这么能睡。”脸上的力道不重,但受伤的脸颊脆弱得很,荀泽被拍疼了,睁开眼睛,眼里带着委屈。
男人揉揉他的脑袋,把他抱去餐桌吃饭。
荀泽这一周过着做梦一般的生活。
楚翎早出晚归,却会留下提前做好的饭给他,只要热热就可以吃。他坐在男人第二天拿回来的轮椅上,手机是男人去他之前的住所拿过来的。
白天,他在一楼玩手机,看电视,翻男人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各种和杂志,还可以费点力气,把自己搬到落地窗边的地毯上,在黄昏温暖柔美的阳光下睡一觉,等到男人回来,就被抱去和他一起吃完晚饭,再被抱到楼上的客房里睡觉。
荀泽过得晕晕乎乎,骨头都松散了,只是心里隐隐有种不踏实,感觉这些美好随时会像镜花水月一样消散。
他在第四天脱离了轮椅,足心踩在地上时几乎感觉不到痛了,脸颊也渐渐消肿,白嫩的肌肤重新显现出来。
楚翎任劳任怨地“伺候”小东西这么多天,早就想撕下伪装,把人一口吃掉。可惜最近医院要处理的事实在很多,他也没想好怎么摊牌,才让荀泽优哉游哉地在家里晃来晃去那么多天。
楚翎下决心要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一步,他已经快要不能忍受只能看着却不能吃的痛苦了。他要做点改变,在这点“改变”之后,荀泽当然还会快乐,不过,这种“快乐”得让他这个“家长”来给予。
眼看一周都过去了,楚翎觉得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今天,楚翎回来的更早一些。两人吃完饭,他等荀泽洗了碗,把人叫到书房。
荀泽第一次进楚翎的书房,因为他觉得书房是个重要而私密的地方,所以即使楚翎平常没有上锁,他也不会自己进去看。
楚翎坐在书桌前的滚轮靠背椅上,听见他的脚步声,就把椅子转向他的方向,等荀泽走到自己身前。
两人一坐一站,楚翎深棕色的眼眸自下望上,深邃而专注地望着荀泽,温和开口:“小泽,想要做我的家人吗?”
“家人?”荀泽下意识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可以吗?先生……”他手指微微颤抖。
楚翎微笑:“我在问你呢,小朋友,愿意吗?”
少年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闻言,那双眼睛立刻漫上了一层水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我愿意的,先生。我想做您的家人。”
只见男人露出个狡黠的笑,“做我的家人可不轻松哦。我的家人不多,现在还有一个位置,是给我的伴侣留的。”
“伴,伴侣?”少年开始结巴,“我,我不是应该做您的养子……什么的,吗?”
虽然有意误导,但男人以为少年想的是做他的弟弟什么的,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语出惊人。
“养子?”男人坐在椅子上,又好气又好笑,在少年眼里,自己的辈分已经这么大了吗?“如果你想叫我爸爸,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荀泽更加不知所措起来,“啊……对不起。可,可是伴侣……”他害羞起来,“我们,我们都是男的……”
“男人之间不能互相喜欢吗?”
“也不是……”少年绞着手指,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男人似乎被他的支支吾吾弄烦,猛然从靠背椅上站起身,把离他很近的荀泽吓得后退一步。男人脚步不停,绕过他就要往外走,“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听见“算了”,荀泽没有时间去想别的,急忙拉住男人的袖子,“不是,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求求你别走!别不要我……”
楚翎看着少年的眼角被吓得通红,可怜兮兮的,也丝毫不心软,他步步紧逼:“那你愿不愿意?”荀泽哪管得了这么多,一想到会失去楚先生,他就觉得生活又是一片黑暗。
“我愿意!我愿意做您的……伴侣。”最后两个字,荀泽说得格外别扭。
荀泽有点委屈。他崇拜楚先生,也确实喜欢楚先生,但他的人生经历里还没有谈恋爱这一环,当然也从未想过和楚先生谈恋爱。
为什么他的家人只能是伴侣呢?不做他的伴侣,就不是他的家人了吗?那也就不能和楚先生像现在这样天天待在一起了吗?荀泽脑子里一团乱麻。楚先生只是出于好心帮我,还收留我这么多天,本来就没有理由让我做他的家人。如果我不同意他的话,我们之间就不会有更多的联系了。
他想到这里,顿时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紧紧地抓住了楚翎的袖子,抬头看他。
楚翎被这点小动作很好地取悦到了。他语气柔和下来:“如果你同意做我的伴侣,我会教你变成合格的妻子,不用担心做不好。”
“妻,妻子?”荀泽差点咬到舌头,小脸通红。
楚翎故意歪曲重点:“嗯。难道你想让我叫你老公吗?表现好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
荀泽哪里说得出反驳的话来,思路被男人带着走。
“那你就是同意了。”楚翎满意道,“从今天开始好好努力达到我的标准吧,犯错的小朋友可是要被惩罚的。”
比少年高出不少的男人低头看着他愣愣的模样,大掌温柔地压了压他的发顶,优哉游哉地走出了书房,留下大脑当机的荀泽站在原地。
晚上8点,楚翎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还在回味小朋友晕乎乎答应做他伴侣的样子,漫无目的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调着台。他一条腿垂落在地上,另一条腿自然地弯曲搭在沙发上,身形慵懒地靠着沙发背,像一只餮足的大猫。
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荀泽只穿着一件白t恤,上面画着粉红的派大星,下身只有一条浅蓝色的大短裤——都是楚翎偶然翻到的以前穿过的旧衣服,现在用来给荀泽当做睡衣和居家服。
荀泽此时站在男人的面前,挡住了他看电视的视线的,正好是那双洁白修长的大腿。楚翎目光扫在那双形状姣好,修长笔直的大腿上。他早就发现,这孩子没有太多的体毛,也不知道他的私处是不是也干干净净,像个没发育的雏呢……
“先生,”荀泽的话打断了男人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想法。楚翎现在已经把荀泽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自然放肆许多。
“嗯?”荀泽不自觉绞着自己衣角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楚翎的眼睛,他一副全然不觉的样子,老神在在地看着荀泽。
“我刚刚想起来一件事,如果我们要做伴侣的话,这件事我必须如实告诉您。”他的脸越来越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窘迫。
“我……”荀泽咬咬牙,看起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衣角被他白皙的手指扯得皱巴巴:“我是个双性人!”
荀泽闭上眼,“我的身体是畸形的!”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他有些气喘,满脸通红。
完了,荀泽心里想,我这样的怪物,怎么配站在楚先生这样优秀的人身边。
时间回到刚才,他正打算去洗个澡,理清混乱的思绪。脱下裤子时,他才想起自己忽略已久的特殊器官。
从小,母亲就再三叮嘱他,不可以让任何人看见尿尿的地方,他只以为母亲是让他注意基本的身体隐私。
直到父亲离开的那晚,父母在激烈的争吵中,十岁的小荀泽被父亲指着鼻子骂:“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小贱种,白长一张好脸,下面还多个勾引男人的逼,跟你妈一样不知羞耻,畸形的玩意儿,丢老子的脸!”
后面他们怎样,荀泽已经记不清了。总归那个男人从此一走了之,再也没回来。
只是他这才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父亲厌恶的脸和恶毒的谩骂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自此为这套女性器官感到自卑和羞耻。他习惯了下意识忽视身上的小穴,仔细留意自己的声音和外貌有没有出现女性化的特征,好在自己除了多出一张穴,并没有更多特别的,也从未来过月经。
他也想过等自己有钱了就去做手术变成一个单纯的男性,后来忙于照顾母亲、挣钱凑医药费,他逐渐忘记了这件事。现在想到自己以后要做先生的伴侣,才想起自己有个畸形的身体。
楚翎一直没说话,静静等待荀泽说完。从他把荀泽带到酒店“惩罚”的那个夜晚开始,到后来抱着坐轮椅的荀泽吃饭睡觉,楚翎都没有跨过那条界限,并没有看过荀泽的下半身。
听到荀泽说自己是双性人,楚翎才想起,之前在酒店抽完荀泽脚心,当他解开绑着少年的吊绳,在少年腿失力分开的时候,楚翎看见他的内裤濡湿了一条细长的痕迹,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他的女穴。
楚翎拉回思绪,伸出双手环住少年的腰,温柔又不容拒绝地把少年拉向自己。
荀泽被拉得重心不稳,踉跄着倒进男人怀里,两只手撑在楚翎的胸口上,一条腿跪在他大腿外侧。
男人稳稳的接住了他。
“谁说你畸形?你只是比较特别罢了。”楚翎看他,态度是一贯的温柔,语气却不容置疑。
“小泽没有任何问题,”他深深看进荀泽的眼睛里,“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宝贝。”
荀泽缩成一团的心开始砰砰直跳。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有人这样坚定地告诉他:不是你的问题。
就像一直受委屈的小孩忽然得到一句肯定,他莫名心酸起来,眼泪慢慢蓄满了眼眶,欲掉不掉。
然后他感觉男人一手搂着他屁股,一手搂着他的腰,把他像小孩一样抱了起来。
“谢谢宝贝对我的坦诚和信任,”楚翎抱着少年,脚步不停,往楼上主卧的浴室走去,“那现在,就让楚医生来帮你好好看看它吧。”
主卧附带的浴室里有个宽敞的浴缸。
荀泽被楚翎放进浴缸里,上面残留的水渍沾湿了他的衣裤,有些湿漉漉地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他两手抓住浴缸边缘,刚想往外逃,就被楚翎一只大手抓住双手,拉过头顶,而另一只手扯着他的短袖,从手上把衣服脱出,一眨眼,印着派大星图案的短袖可怜兮兮地落在了浴缸外面。
然后那只手又按着他的头,有些粗暴地调整他的位置,又把他整个上半身按在浴缸底部。
接着,荀泽的手被交叉在一起,也压在浴缸底部,脑袋上方的位置。
他听到男人按动浴缸底面的某个地方,咔咔一声,一块瓷砖被打开,男人从里面抽出一条铁链,用上面的铁环锁住了他的交叉的手腕。
于是荀泽的上半身和手腕就被固定在浴缸底部。
身体上方高大的男人遮住了一部分光线,在荀泽身上投下阴影,带来了一丝丝掠食者的压迫。
楚翎双手分别捏住他的脚腕,抬起他的两条腿。
荀泽羞耻得不行,直蹬腿,“不要,放开我!”
他的抵抗毫无用处。短裤连着内裤,被楚翎扒下丢到一边,荀泽又羞又怕,拼命夹紧腿。
男人轻易地把他的两条腿一点点掰开,从浴缸边缘的地上分别拉出锁链,如法炮制,把他的两只细白的脚腕腿锁在浴缸两边,让他的小腿只能被迫搭在外面。
现在,他的双手和两条腿被分别锁在三个方向。因为手腕贴着浴缸底,两条弯折的白嫩手肘看起来就像蝴蝶的一双翅膀,徒煽劳动着。
他的屁股因为双腿被固定在浴缸边的姿势,高高悬空抬起,在空中不住地颤抖着。
荀泽门户大开,被迫大张着腿,被男人视奸着最私密的器官。
楚翎把人固定好,单膝跪在荀泽张开的大腿间欣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