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邵杰跟在秦徵身后,见他挑玩具先看价格,再看属性,有些不解。最后挑了两件超豪华城堡和电动火车道,付-款的时候掏出一个信封,数了三十多张钞票递给收银员。给钱的姿势豪气干云,看他的神情仔细品味,还能品出手起刀落的眼神杀。
买了玩具还不算,又去米高挑轮滑,再去大牌童装挑套装,关邵杰帮着大包小包的当挑夫跟在后边,终于顿悟——他不是跟钱有仇,就是跟谁有仇。
装钱的信封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买的东西都搬到了关邵杰车上,秦徵坐在副驾驶指路,车子越开越偏,最后来到一处渺无人烟的老旧小区。
“旁边有几所学校,小炒馆中午的生意很好。”秦徵指着一排门脸介绍,“晚上没什么人,正好能让我自-由发挥。”
关邵杰没听明白,跟着秦徵进了一家饭馆落座,老板娘坐在收银台后面看电脑,也不起来送菜单招呼客人。
秦徵熟门熟路的拎了一壶茶水过来放桌上,“你自己倒水喝,我去看看有什么菜可以做。”
他在特大号冰柜前拿着篓子挑挑捻捻,关邵杰边用茶水漱餐具,边观察秦徵,看他配好了几篓菜,给老板娘过了磅,掀开帘子进了里间,就再没出来。
关邵杰傻乎乎的等了会,开始坐立不安,他频频看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帘子后面有后门”的假设让他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到门帘处霍然掀开。
一个人能制造出热火朝天的景象,不是他的臆想。关邵杰倚在门口,怕打搅了系着围裙挥锅铲的青年。
身姿挺拔动作潇洒,围裙的系带紧紧杀着腰鞘,臀-部浑-圆而结实,青年的脖子也很修长好看,他整个人都那么好看……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有人正在利用有限资源,创造无限的惊喜……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同样是男人,却能为他洗手作羹汤,同样是君子,却能刀案为伍,亲下庖厨——怎一个暖字了得!
秦徵开两个炉子,用最快的时间做了三菜一汤。
都是些不用讲火候的小炒、红烧和菌菇汤,关邵杰吃的非常满意,部队里粗糙的大锅饭吃多了,退伍后就特别注重生活品质,精致的食物固然是营养口感均衡,但家常小炒才具备浓厚的中国味。
有心,有烟火味,有人情味,如果可以,他希望吃到天荒地老。
夜里呼出的气息已经能看到白气,虽然是南方,毕竟也到了滴水成冰的季节。
秦徵下车道别,关邵杰叫住他:“你买的东西我给你送进去。”
“不用了。”秦徵说:“麻烦你带回去给宝宝,借花献佛而已。”
关邵杰眉毛一横,面相看上去更凶,“你见过宝宝?”
他其实是因为特别惊讶,秦徵却敏感的会错了意,面色一沉,呛道:“如果我说是碰巧,你可能也不会信,大概还会给我扣个不安分的帽子,但这一回不管你们怎么对付我,我都不会认怂!放马过来吧!”
关邵杰被他最后一句话逗乐了,低下头掩饰不合时宜的笑意,再抬头时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我以军人的名义保证,承诺过的事儿,绝不会反悔!”
关邵杰信誓旦旦,倒让秦徵有些尴尬,这话怎么品都带着点表白的意味。
秦徵左右顾盼,含糊其辞的扯开话题:“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所以你真的不必再花工夫看住我。”
“立场一样?”关邵杰不解。
“我的想法可能很自私,”秦徵的语气淡淡。
关邵杰不禁屏住呼吸,他直觉接下来的话一定会顺着他的期待走。
他听到秦徵放低了声调,目光中的歉然做不得假,“我希望他永远想不来以前的事。”
他是担着被胖揍的心理负担表明-心迹,他的期望完全可以理解为诅咒,在关邵杰还没做出反应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听到关邵杰风马牛不相及的开口说:“我花工夫不是为了看住